扶西蹙眉:「什麼辦……」
話音未落,獻流竟又自作主張將她從枝條上拎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將兩人交換了位置。
扶西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開始數落了:「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居然敢……。」
獻流抬眼看她,咧嘴一笑,腦海中不免覺得扶西總是這樣,每次嘴裡說的威脅似乎都不作數,她此刻的模樣倒有些像只炸毛的刺蝟。
扶西見獻流笑出來,心中愈發憤懣,這傢伙怎麼能這麼沒皮沒臉,她咬咬牙,不就是樹枝,她大人有大量,讓給他了。
誰想扶西的腿才動了一下,後頸忽然被獻流乾燥溫暖的手掌攬住,她不明所以地望過去,下一刻,整個人就被他壓到了胸膛上。
他在扶西頭頂吐息:「嗯,這樣就好了,我做你的榻,你睡我吧。」
明明鼻尖只是被輕輕碰了下,扶西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過了一小會兒,臉頰居然不受控制地燙起來。
她一雙手僵硬地垂在獻流身側,實在不知道該放哪兒。
獻流極有眼色地裹住她手掌,將扶西兩隻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終於心滿意足地闔上眼睛:「好了,可以睡覺了。」
扶西耳邊傳來獻流極有節律的心跳,對了,這兒是他的心臟。
一定是感受到真身的召喚,她才會覺得臉頰如此乾熱,剖析完情況,扶西也心安理得地放鬆下來,人肉墊子,不睡白不睡。
「咔——咔——」
「刺啦——」
扶西才醞釀到點的睡意全然消失,她猛然睜開眼睛,卻又是來不及了。
枝條年老,根本無法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啊——」
哐當一下摔到地上的時候,扶西又一次重重地撞到獻流硬邦邦的胸膛上,她吃痛哎呦了兩下,轉身才發現陸眠十一小侯還有那兩個不速之客,皆靠在樹下睡覺。
這會兒都被他們吵醒了。
陸眠迷濛間只來得及捂住十一惺忪的睡眼。
他扁了扁嘴。
只見扶西起身,兩條腿正跨在獻流腰側,她揉著腰想站起來,卻又因腳麻又摔了一跤,再次摔回了獻流胸膛上。
陸眠又扁扁嘴,山君真是色中餓鬼,房子塌了,在樹上也要強迫人家。
唉!
獻流也懵得很,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一再被擊,他見扶西又撲下來,便順手撈過她的後腦勺,在原地翻了個身,背對眾人,迷迷糊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睡,睡了,不然會從樹上掉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後背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