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樓心一驚,緊急挪腳,但另一個醉鬼就沒有這樣好的自制力了,收不了半分力,就勢往他身上重重傾壓過來,符樓被帶得跌坐到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孟北倒下的那一瞬間回過了神,及時停住,一條腿屈膝抵在床上,兩條手臂直直越過符樓的腰側,撐在柔軟的被子上。
一個隔著少許距離的不成型擁抱才不至於讓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對方身上。
孟北微皺著眉,額頭抵在符樓的肩頭,呼吸之間酒味逐漸瀰漫。
符樓把孟北推到床上。
後者闔著眼,大概是睡著了,這個過程沒有絲毫反抗,就這樣沒骨頭似的仰躺在床上。
符樓居高臨下地看著孟北,過了一會,視線在他穿了一天的衣服掃了掃,心有不悅,探手去解男人的襯衫扣子。
隨著手往下,沾著些許酒水的領口大敞開,露出了一小片麥色的胸膛,很快符樓就意識到有一處不同尋常。
他的目光被孟北左胸的一道特殊傷疤吸引住了,慢慢地,指尖輕觸上去,肌膚相接的一剎那,溫熱的,潮濕的,略顯粗糙,又隱隱帶著心跳的震動,多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來,符樓一愣神,手腕就被一隻迅疾襲來的大手鎖住,擰在身後,人也即刻被那股巨大的力道拽倒在一旁。
一陣天旋地轉,符樓被孟北桎梏在身下,手也被摁在腰下動彈不得。
符樓眨了下眼,猛地抬頭看著孟北的眼睛,問:「你醒著?」
屋內只有小夜燈亮著,昏暗異常,只有他的眼睛亮得驚人,不過這眼神算不上溫和,幾近冷酷地審視著符樓,從臉龐到肩頸。
沒一會,這人又眯著了眼,好似回到了此前醉意朦朧的狀態,含糊地說:「好睏。」
他慢吞吞鬆開符樓,自己滾進了舒適的被窩裡,徹底沒動靜了。
心情大起大落的符樓:「……」
第34章
符樓本來就拿孟北沒辦法,現在拿宿醉的他更加沒辦法,站在床旁思考了半分鐘,又看了看孟北從被窩裡伸出來搭在床沿的手。
主人昏睡中,這隻手也沒了平日裡的力道,懸在空中自然舒展,沒有任何危險可言,符樓半點沒記住剛才的教訓,腦子裡冒出點想法,現實中也做了。
他輕輕撥了撥他的四指,卸去力的手任他施為,指間偶爾泄出一些厚繭,只有攀爬在其上的細小傷痕才能看出他一些不為人知時候的緊繃。
「為什麼偏偏是你願意?」
為什麼是你願意養著他?
符樓低聲問。但酣睡中的人沒有言語。
而他也只是興起一句,默默收回手,將垃圾桶放在孟北夠得著的地方才合門離開。
符樓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從進門開始就震動個不停,低頭一瞧,鎖屏上全是王之松發來的消息,無外乎都是些廢話,暗示符樓作為一份子應該要在張百泉和他們之間斡旋,最好能好好解決這個事端。
他本想置之不理,可靈光一現,肚子裡的壞水蕩蕩還能聽個響。
「不去,再發叫孟北打你。」
這條消息發出去後,對方果然不吱聲了。
「他還能聯合張百泉給你個混合雙打。」
叮,對方發來一個貓貓求饒表情包,頭像火速變灰,符樓頓覺耳清目明,卻不知自己狐假虎威得很。
孟北的惡名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好用。
符樓有種詭異的期待,如果明天與孟北聊起這些,不知道當事人又會是什麼反應,畢竟在他眼裡,孟北在人前一直很努力宣揚正能量。
將通知中心的消息全部清除後,他打算為孟北煮點暖胃的,於是點進了搜尋引擎,瀏覽器出現製作各種醒酒湯方法的界面。
符樓選了薑汁米湯。
它最為簡單,只需要將生薑切碎後加入大米中煮成米湯,食材也很好找,對符樓來說很友好。
他和孟北一樣,都是名副其實的廚房殺手,做一頓飯無異於打一次敗仗,經常搞得台面一團糟而產物也難以下嘴,孟北撞見一次後,符樓就被嚴辭勒令不許進廚房,當然前者一年半載也進不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