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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的囚徒抱著唯一的浮木,過度的恐懼將他的精神力摧垮。沈邇精疲力竭,輕顫著開口,聲音很輕,但謝至嶠聽見了。

沈邇說:「謝至嶠……別,別離開我。」

直到氧氣重新回到肺泡,沈邇的唇抵著謝至嶠的手指,想要說話。

謝至嶠放下胳膊,反手握上他。

沈邇的聲音緊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崩斷,但表面上,他已經重新戴上面具。「飛機現在的速度約等於賽道上最快圈速,我們還有機會,謝至嶠。」

夕陽的餘暉灑進小窗戶,沈邇的右臂向前伸保持著俯衝的姿勢,左手與謝至嶠緊緊相握。

隨著客艙的指示燈亮起,哀號的人群和遠處的救護車鳴笛。所有劫後餘生人都爆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歡呼!

沈邇從臂彎里抬起臉,他第一反應是看著被謝至嶠緊緊握住的手。

想的是,謝至嶠的手真的跟想像中一樣好握。

迫降是重大的飛行事故,吉隆坡機場安排所有乘客進行身體檢查,同時提供當晚的住宿。

「你真的沒事了?」謝至嶠拖著兩人的行李,低頭問道。

「嗯,還好。」沈邇拍掉謝至嶠企圖扶著自己的胳膊,掏出手機。謝至嶠手疾眼快的搶走,「喂,我們好歹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你現在自己都站不穩,要給誰打電話。」

「通知車隊我晚一天到新加坡。」沈邇心臟重重地敲擊,他停住,喘一大口氣。

謝至嶠直接上手扶他,視線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一落地我就給Ethan發消息了,車隊明天會派車來接我們,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休息。」

謝至嶠落地以後滿血復活,直接把沈邇拉到市中心的私立醫院來了一套大保健。

吳女士聽說了迫降事故,法拉利載著冰糖燕窩探班,在離樾嶠集團還有最後一個紅燈的路口呼嘯著掉頭。

「喂,媽,啊還行還行,平安著呢。害,你兒子就這大難不死的命。」

「呸呸呸,不許說出那個字啊我告訴你。今年一整年你都不准再說那個字!」吳明珠上一次這麼後怕還是謝至嶠18歲成人禮當晚扯掉燕尾服去仰山跑越野拉力賽那天。

「你身邊有人嗎?不行我不放心,我立刻讓陳秘書飛過去。」

「誒誒誒!媽,媽。」謝至嶠扭頭看了一眼剛從掃描室出來的沈邇,一手捂著話筒,回身低聲說:「別整那些,我挺好的,過幾天就回去了。」

沈邇還穿著檢查的衣服,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他,謝至嶠心頭一緊,「得了,我不跟您說了,掛了!」

大步流星地走到沈邇旁邊,問:「感覺怎麼樣?」他看著沈邇蒼白的臉色,眉頭一皺,「在醫院住一晚吧,你這個狀態不行,誒!護士……」

「夠了。」沈邇一手捂住抽搐的胃,拉住謝至嶠的胳膊,眼睛在對方的眉宇間掃了一眼,淡淡地說:「走吧,我餓了。」

已經是深夜,兩人選擇回酒店叫客房服務。

謝至嶠去哪兒都得住套房,他刷了房卡,讓沈邇進來,把行李箱靠在牆邊,拿起座機聽筒。

啪,沈邇一手按住電話,近距離下謝至嶠能清晰地看到對方沒有血色的嘴唇和因為乾澀捲起的皮屑。

「我自己叫餐,你出去吧。」

「說什麼呢?」謝至嶠索性放下電話直起身子,他抱胸用鄭重的目光看沈邇,說:「我答應了Ethan要照顧你,今晚咱倆一起住。」

沈邇覺得腦震盪的後遺症比醫生說的還要嚴重,他停了3秒,向後退了一步,不帶任何情緒地說:「我不需要。」

「Out,please.」

謝至嶠一手插在褲袋裡,微微傾身。

經過了生死劫難,謝至嶠看沈邇的眼睛多了種沉靜的冷冽,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令沈邇下意識屏住呼吸。

謝至嶠微微眯起眼睛,盯著他,接著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那可不行,我收了Ethan200紅包。」

*

月色跳上窗台,謝至嶠輕手輕腳地穿過會客廳,轉動門把手,銀白色的皓影在主臥鋪上一條銀毯。

沈邇側身而臥,額頭埋進臂彎,弓起身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

所有的報告都加急出了結果,除了輕微腦震盪和肺部水腫,沈邇沒有明顯外傷。

謝至嶠謝在門框駐足想著神經外科醫生在診斷報告下附的一句話:建議近期做一份心理評估。

套房的長絨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腳步聲,謝至嶠走進大床,他看著毫無防備的沈邇,眼神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他在謝至嶠的房間,背對著房門睡得深沉,因為精疲力竭,還是對謝至嶠釋放了某種信任。

沈邇不知道謝至嶠也會喜歡男人,所以才這麼毫無防備?謝至嶠若有所思的模樣,走近後拉高了被子蓋住沈邇的肩膀。

冷漠的,刻薄的,敬業的,脆弱的沈邇,謝至嶠在幾天之內全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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