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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至嶠走近辦公桌,雙手撐在桌面上比了一個口型。

【該休息了。】

沈邇的工作時長只跟結果掛鉤,他曾經在三天之內參考上百份實驗室數據,針對制動系統和三種不同形狀的氣動裝置做了上千頁的報告。

對於尚未產出成果的工作,不存在【休息】這個狀態。

謝至嶠也是結果導向,他們隔著一台電腦僵持著。沈邇微微抬眼給予對方眼神警告。

無果,他以退為進,將空杯子遞過去。

謝至嶠完全沒有要為老闆添茶倒水的自覺,他像一尊大佛在電腦後面一動不動。

沈邇瞥了右下角的時間,在最後一位同事匯報完工作後宣布會議結束。

「你在干涉我的工作。」沈邇闔上電腦,站起身。

「你需要休息。」從下午的狀態來看,沈邇並沒有完全恢復精神狀態。創傷後遺症在每個人身上的反應都不一樣,謝至嶠非常清楚他眼前這個人狡詐又固執,且善於偽裝。

沈邇猜出他的心思,「你覺得我有創傷後遺症?」

謝至嶠不說話,端著空杯子,虛攬著沈邇往外走。

「先吃飯。」

謝至嶠安排的餐廳在酒店的70層,沈邇想這一頓沒兩個小時吃不完,帶著謝至嶠去了老巴剎。

7月底的新加坡悶熱,夜市的遊客因為F1的到來翻了兩倍。沈邇不斷躲避行人,謝至嶠拽了一下他,「你走裡面。」

沈邇每年都會來新加坡,穿過幾個路口,在一家老店坐下。

「肉骨茶,椰咖牛油,再來一份烤蝦。」他點完餐,將菜單遞過去。謝至嶠雙手揣兜,大爺似的往後靠,腿一搭,懶散地說:「你給我點,我不挑。」

沈邇對不挑這個詞持懷疑態度,但他想謝至嶠這種天之驕子大概沒有吃過路邊小店,點了跟自己一樣的,只是把烤蝦換成了沙爹雞肉。

謝至嶠三下五除二把10根雞肉串都吃了,看著沈邇盤子裡的蝦。他也不是完全不吃海鮮,只覺得有腥味,那天這麼說確實是故意為難他。

可Abler……怎麼還記得啊。

謝至嶠微微失笑,提議道:「吃完一起走走?」

謝至嶠這吃完飯就喜歡遛彎的習慣,沈邇看到了北京胡同里同款老大爺之後才理解。

他們並肩走,謝至嶠時不時拽沈邇的袖子或左肩,沒讓行人碰到他。

謝至嶠的方向感很好,沿著這條路向南走,下一個路口再向東。不一會兒就來到海邊,沈邇望著沙灘上的人群,聽謝至嶠說:「穿過這個吊橋,就是亞洲大陸最南端。」

吊橋已經關閉,流連忘返的遊客還聚集在沙灘上。濕熱的海風吹動椰子樹,化作盛夏的小型暴雨。

沈邇望著遠處輕微搖晃的吊橋,回想某個時刻。

新加坡分站是夏休前最後一站,那份聘用合同的忍耐力也快告罄,謝至嶠沒理由放著一整個公司不管在新加坡玩實習生的角色扮演。

迫降的陰影和Ryan不同的工作理念讓他心情不佳,東南亞的海風比地中海的熱烈,他望著謝至嶠路燈下的側臉,問:「喝一杯?」

「Bloody Mary.」沈邇上來就要了一杯烈性雞尾酒,謝至嶠在旁邊落座,對調酒師說他要一杯金湯力不加冰塊。

「你酒量很好?」謝至嶠提了褲管在高腳凳上坐下來。

沈邇一手撐著桌面,視線朝右下角斜,謝至嶠身材好,穿的也騷包,虬結的大腿肌肉將西褲撐滿了。男性荷爾蒙和禁慾的西褲碰撞,從他走進酒吧的那一刻,有好幾道目光跟著他們。

「還行。」沈邇淡淡地回復,他解開袖口和襯衫的兩顆紐扣,因為悶熱黏膩的溫度,鎖骨附近有一層薄汗。

「新加坡的天氣真讓人難受。」他很少會抱怨客觀環境,謝至嶠問他前幾年來新加坡比賽的時候晚上都去哪兒。

「在酒店開會或者在車房。」

不意外的答案,謝至嶠喝了一小杯金湯力,突然皺眉低頭看露出的腳踝。

離得近了才發現,「我說怎麼這麼癢呢,一蚊子包!」

沈邇發現他發小脾氣的時候北京話說得特別快,順著看過去,謝至嶠光裸的皮膚上赫然有一個小紅包。

沈邇想到什麼,試探地伸進口袋,掏出一個小藥膏。那杯血腥瑪麗他兩三口就喝完了,現在感覺十分正常,什麼烈性雞尾酒,大概是被Ethan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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