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沈邇突然扯起嘴角,無奈地笑道。
王則眼神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沈邇卻放下杯子,宣告了見面結束,「今天我買單,很高興再見到你,Ivan。」
*
酒店頂樓的套房,書房的燈還亮著。
謝至嶠不想再換襯衫,線上會議沒開視頻。他戴著無線耳麥,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謝總,車企部的預算今天被踢回來了,已經支出的費用在年中報表上做了赤字,董事會要我們出報告。」
謝至嶠已經離開公司半個月了,時差的關係落了很多工作。凌晨1點,他和兩個秘書還在加班。
他今晚的效率明顯有點低。
沈邇睡了?他不是作息這麼健康的人,那為什麼沒有回消息。Chris那個蠢貨又惹他生氣了?
謝至嶠端起方杯,辛辣的酒精順著喉管滑下去。今晚還有三份報告批覆,工作雖然繁瑣,但謝至嶠善於處理棘手的工作。
他一向瀟灑的往前走,很少駐足停頓,只是最近發生的一些列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計劃表。
謝至嶠垂眸,下意識的摸了摸後頸,沈邇……究竟是不是工作。
叮咚,門鈴響起。
他說了一句稍等,關掉麥克風,打開房門。
「Alber?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他太震驚以至於堵住房門。
沈邇筆直地站著,凌晨1點的白襯衫黑西褲一絲不苟地包裹著他修長的身體。他不答,挑眉看著謝至嶠,那眼神分明是一隻站在衣櫃頂的貓,居高臨下俯視愚蠢人類的目光。
謝至嶠立刻側開身體讓他進了屋。
為了醒神,謝至嶠不久前又沖了個澡,浴室門內還能傳出輕微潮濕的柑橘香味。
明明是一個浪蕩子,卻用這麼清新脫俗的味道,沈邇想到謝至嶠熟練的斥重金開房間跟自己接吻就知道對方是怎樣的熟練工。
沈邇沒有徑直深入套房,謹守著深夜訪客的規矩,看著謝至嶠,須臾,說:「下午的事情,謝謝。」
他指的是在車房化身小貓咪的事情。
雖然謝至嶠調查他的事情做的不地道,但看在他在緊要關頭幫了自己的份上,他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當作沒發生。
謝至嶠明顯不這麼想,他差點到手的白天鵝丟了不說,還反身咬了一口。
他不管兩個秘書還在線上,雙手抱胸,大懶懶的靠近沈邇,挑眉說:「下午……什麼事啊?」
故意拖長音,一副我明知故問,就等著你回答的無賴表情。
沈邇面色一緊,皺著眉。
他擺出對謝至嶠動怒,又什麼都做不了的表情,謝至嶠心裡就痒痒。穿著睡袍,把腰間的系帶拿在手裡轉圈圈,哪還有天之驕子的樣子。
沈邇慢慢放鬆下來,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封郵件,隨手放在茶几上,在沙發上坐下來。
「沃金總部發來問責的郵件,我的情緒不太好。」
他算是為自己下午的失態找另一個合理的理由。
謝至嶠在他身邊坐下來,瞥了一眼沈邇,語氣平穩,根本不像被為難的樣子。更何況,總部有一半兒都是Alber的校友,或者跟他的導師有親密的關係。是他和Ryan為首的另一派對抗中強大的後援支撐。
謝至嶠狐疑地掃了一眼郵件列表,在靠下的頁面上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中文,沈霞。
沈邇的資料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今天早上還發動了人脈找到些沈邇在英國念書的消息。
謝至嶠摸了摸下巴,他的眼瞼耷拉著,蹺起腿,手搭在沈邇背後的沙發上,直接問:「她又找你了?」
「該不會是追著你來新加坡的吧。」
謝至嶠眼睛毒,腦子更好用,三下五除二分析了沈霞從摩納哥追到新加坡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