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嶠的所作所為他看的清楚。
只是那三個字……像一根橫空穿過夏日的冰錐,釘在沈邇的太陽穴,拔不出來。
刺骨的冰冷,碰不得。
在北京的10天裡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兩人都不善處理分離,何況他們中間有太多晦澀的,無法宣之於口的灰色地帶。
沈邇用詞簡短又尖銳,自打定下機票,他腦中又出現凌亂的聲音,此刻眉頭深深凝滯。
「請你離開,現在,立刻。」
謝至嶠壓下內心的煩躁,「你能不能不鬧脾氣?都幾點了。」
沈邇寒著臉:「我不介意再邀請警察來一次。」
「沈邇!你不要仗著……」
他不說這個還好,沈邇何等聰明,腦補出後半句。他大步走過去,抓起謝至嶠的車鑰匙,手機,一股腦的塞在他手裡。
拉開門,把人推出去,妖異的笑道:「後悔了?你就應該早點兒殺了我。」
他又用了這個字,謝至嶠突然驚醒,大力撐住門框,低聲說:「你真的要跟我這樣?我不知道我哪句話說錯了,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耍橫,你鬆手!」
狗屁的小貓咪,去他媽的應激依賴。
關鍵問題上沈邇從不迷糊!
扎心翻臉,過河拆橋,收放自如。
謝至嶠壓下眉眼,目光異常冷酷,威脅道:「鬆開,信不信我讓你後天走不出酒店。」
謝至嶠最恨養不熟的白眼狼,車企部第一任技術總監就是如此。謝至嶠從此發誓絕不會被人利用,因為任何原因都不允許。
咬著牙,踹了一腳房門。
……
沈邇不知為何,竟然鬆手了。
謝至嶠眼疾手快,閃身進屋,砰的把門關上,生怕沈邇再轟人。
沈邇周身的氣場冷靜下來,卻還是陰冷。不看他,轉身走向酒櫃。
玻璃方杯,不加冰,喝了一半兒。
謝至嶠靠著房門,雙手抱胸就這麼看他。這次爭吵,來的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
謝至嶠諮詢過其他專家,雖然沒有病人描述的那麼準確,七拼八湊的也能說個大概。醫生們的判斷都一樣,創傷後應激精神障礙,病人的反應各有不同。大腦精細又複雜,病因五花八門,只能對症下藥,而多變的情緒和潛意識的反應,現代醫學對此也束手無措。
「對不起。」謝至嶠在身後小聲道。
聽到這個詞,沈邇先是一愣,眼眶紅了,又迅速消退。
他轉身冷眼望謝至嶠。
自己的判斷失誤,謝至嶠根本不是個精明的商人。
仰頭將剩餘半杯喝完,沈邇快步走進謝至嶠,說不清楚最後兩步是不是小跑。他幾乎撲進謝至嶠的懷裡,將嘴裡的威士忌渡過去。
沈邇實在談不對性的欲望有多麼強烈,可在今年這個夏天,也許謝至嶠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驚於自己對欲望沉迷和眷戀,如此深沉。
謝至嶠驚了瞬間,本能的回手摟住沈邇。他們不是沒有爭吵過,也不是第一次用性來平復爭鬥。謝至嶠雖然主動道歉,可天之驕子的光芒是會燙傷人的。
他用了很重的力氣把沈邇摔在床上。
走,這個字為什麼沈邇能說的如此輕鬆。謝至嶠的心臟隱隱作痛,用力咬住沈邇的唇,恍惚間聽到對方被疼痛惹出的嚶嚀。
不再溫柔,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激烈。謝至嶠恨不得將沈邇釘在半島酒店的床上,去什麼美國,回什麼英國。
他的小貓一點都不快樂。
謝至嶠壓著沈邇的腿,解開腰帶,眼睛的陰鷙濃的驚人。沈邇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完全放鬆的身體,柔軟的腰身,如水的眼眸。
謝至嶠心裡的破壞欲被激發出來,他想把白孔雀弄髒,要沈邇在北京最後的每一天都帶著痕跡。
沈邇大口的喘氣,當謝至嶠的手指探進去的時候,他不斷的嗚咽。謝至嶠終於還是不忍心,立刻停下來,用胸膛撫慰著美麗的羽毛。
「疼嗎?」
沈邇睜開眼睛,搖搖頭。他的背有些疼,腹部痙攣使不上力,他微微起身,在謝至嶠的嘴角落下一吻。
「你先起來。」
謝至嶠照做,沈邇下床站不穩,謝至嶠扶了一下。
「你躺好。」沈邇命令道。
白孔雀大方的展示自己全身的羽毛,謝至嶠貪婪的欣賞眼前的美景。
如果沈邇不是什麼空氣動力學天才就好了,謝至嶠可以砸錢捧他作明星。不過白孔雀嘴毒,在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