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林南穿的很少,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黑色西褲掐著極細的腰身。他的唇擦了些許口紅,借著路燈晶瑩透亮,精緻的五官像個美少年,眼神卻很單純。
風很大,吹動襯衫,林南抱緊雙臂,他緊緊盯著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英俊面孔,穿著名貴的套裝。雖然笑著,但仔細看又覺得疏離,難以接近。
他鼓足勇氣跟著謝至嶠出來,叫住對方,「謝總,您能送我回去嗎?」
謝至嶠不答,走下最後幾節樓梯,腦中一閃而過的是林南背著光,蒼白的臉和透著水汽望著自己的琥珀色眼睛。
因為什麼回頭,謝至嶠不想深究,他扭臉沉聲說了聲上車。
望朝庭。
謝至嶠看了一眼客臥,對著電話那頭說:「你趕緊過來把人領走!」
劉昶:「我這兒走不開,你先幫我看著點兒啊。明天一早過來把人領走。」
「明天?」謝至嶠濃眉皺起,半點兒不想家裡有陌生人。「你剛剛說不讓我把人放酒店,怕被狗仔拍,現在就放心把人放我這兒一晚上?」
「嘿,這不是相信兄弟你嗎?拜託了,看這架勢我家老頭子今晚不會放我走。」
謝至嶠滿是不耐煩,「明天麻溜兒滾過來!」
兩天以後,謝至嶠收到兩個壞消息。
人事總監:謝總,Alber始終沒有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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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南部某私人俱樂部,Alber一身黑色騎馬裝,手裡拿著馬鞭,並肩的人是希沃的副總。
希沃飛機製造公司以私人噴氣飛機著稱,憑藉高性能表現的安全技術和航電系統在行業內名列前茅。
「Alber,感謝你給與這次會談的機會。我們誠摯的希望你考慮希沃,地上飛機玩了幾年,是時候玩真正的飛機了。」
希沃對Alber的專業背景和工作能力做了全面的評估,董事會表決由他出面遊說。薪資福利和人事權都是最高規格的,誠意十足。
希沃的副總壓低聲音拿出殺手鐧,說有辦法幫他提前搞定競業合同。
Alber聽得多,說的少,騎了兩圈與對方坐下來喝了杯咖啡,淡淡的說了一句美國太遠了。
副總心領神會,不再糾纏,說道:「是我們來晚了,連我們都沒打聽到你的下家,Alber你很會藏。」
Alber笑了一聲,放下咖啡杯說:「沒有什麼下家,我單純的從邁凱倫離開而已。」
每個行業的頂層人才變動一般都已經和下家談攏,Alber這麼說,太奇怪了。
「也許有點冒昧,但我個人真的很想知道你突然離開邁凱倫的原因,你就當朋友之間的閒聊吧。」
Alber沉默了很久,服務員過來換了一杯氣泡水,他才開口說:「冬令時難熬,想看看太陽。」
3月底,日本飛義大利的飛機因極端惡劣的氣流導致迫降。客艙內一片狼藉,氧氣面罩,散落的行李和哀嚎的乘客。
Alber解開安全帶,坐了一分鐘,雙腿僵麻動彈不了。對安全人員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以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隔壁的男人。
商務裝扮,不到30歲,黑髮,落地後對他安撫的笑著說上帝保佑我們。
當晚體檢,入住當地的酒店,整套應急流程和吉隆坡如出一轍。Alber時不時注意那個男人,一言不發。
窗外的天黑了,海風猛烈的在城市的夜晚搜刮。
手機、電腦許多郵件信息紛至沓來,有車隊的,有沈霞和Sara的。沈邇腦中有很多念頭閃過,失重的,混亂的,驚恐的,吵鬧的。
整個迫降過程他始終保持清醒和鎮定,下機時幫助了兩位女士。
他應該跟Cloe預約一次諮詢,但他沒有。他罕見的不再關注自己的心理健康,放任著,像是在等待事故發酵後的一個影響。
……什麼都沒有發生。
抵達義大利後車隊會議,他和Ryan發生了爭執。Ethan端著熱可可進來,「Alber,按照你的要求加了3份糖漿……」
他對這個要求不理解,還是照辦了。雖然老闆以前喜歡喝加了糖漿的熱可可,但甜度範圍還是正常的。如今3份……在他看來老闆現在處於情緒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雖然這種時候很少,但每一次出現對於車隊其他同事來說都是地獄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