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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衣服出來,劉昶和趙森還在場上跑圈兒,白色尾氣轟隆隆地炸場子,還跟十幾歲一樣幼稚。

謝至嶠倚靠著護欄,單手攏著頭盔,貼在肋骨。

陽光從雲朵後面探出頭,洋洋灑灑地落在這片土地上,呼吸著北京冬天的氣味,謝至嶠閉上眼睛,微微仰頭,面朝太陽。

集團業務擴展到很多國家,但他每次出差都會格外想家,想北京,他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北京。

「謝總。」

有人從後面走近了叫他,謝至嶠回頭第一眼先看到幾天不見的沈邇,然後移到他身邊的男人臉上。

是個生面孔,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謝至嶠笑著打招呼,「抱歉沒認出來,您是?」

朱浩伸出手,兩人握了握,說:「您應該不認得我,材料研究學會舉辦講座那次,在北航見過您一面。」

謝至嶠完全沒印象,他今年太忙了,揚出商務笑容跟朱浩攀談了幾句。朱浩看了一眼沈邇,又對謝至嶠說:「您說是不是緣分,我和您之前見過,Alber如今又在您的公司工作。以後大家應該還會有很多機會見面。」

沈邇沒料到朱浩嘴這麼快,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謝至嶠愣了愣,又笑著,好像沈邇的擔心多此一舉。

「公司的宣傳部還沒有正式發布Alber加入樾嶠的事情,朱先生這麼就知道,想必跟Alber關係很好,以後車企部的活動多來參加,我們歡迎各行業的優秀青年。」

話對朱浩說,謝至嶠卻看著沈邇。對方面色如常,氣色也不錯,合著這幾天輾轉反側的人只有他。

謝至嶠心裡憋著氣,罕見地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出強勢的氣場。

朱浩年紀輕,只覺得謝至嶠突然收起友善,又不知道從哪一句話開始得罪了他。

一時語塞,沈邇開口解圍:「 雖然還在試用期,但公司也沒有規定要我保密。不過謝總放心,我只跟朱浩說過這件事,不會破壞公司的宣傳計劃。」

他這麼說完全曲解了謝至嶠的意思。

謝至嶠想解釋,又想自己堂堂大總裁,至於跟集團下屬一個事業部的總監咬文嚼字嗎?

於是他看了看沈邇,什麼也沒說,跟朱浩點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謝至嶠冷酷離開的背影,朱浩仰起臉對沈邇說:「師兄,你老闆脾氣不怎麼好,工作一定很辛苦吧。」他一臉憤憤不平地開解沈邇,「我了解這些繼承人,含著金湯勺出生,覺得一切唾手可得,根本不會設身處地地為下屬著想。你看他剛才趾高氣揚的樣子,這種人一身臭毛病。師兄你剛到中國工作,一開始不習慣很正常。」

沈邇罕見地表態,頗為認同地說:「嗯,還有包養小明星的臭毛病。」

*

謝至嶠在欄杆上吹冷風,鼻尖微紅,不遠處趙森幫白沉調整頭盔,劉昶在旁邊跟兩個男人抽菸,時不時喊兩聲,逗的白沉把剛戴好的頭盔摘下來罵回去。

這種在熟悉的環境,些許吵鬧聲中凸顯的寧靜讓謝至嶠從骨頭縫裡透著懶散。他單手撐著欄杆,歪靠著。余光中出現一道人影,沈邇也換了衣服,靠在他身邊等下一輪進場。

沈邇咬著煙,灰白煙霧繚繞,從鼻尖擴散出去,他問:「生氣了?」

謝至嶠突然想沈邇在邁凱倫車房二樓辦公室,憑窗抽菸的樣子,目光沉沉,回答:「沒有。」

夾著煙的手放下,沈邇問:「要比一場嗎?」

兩人在摩納哥的野路上曾比過一次,勝負未分,意氣風發,又張揚魅力,肆意的迷惑對方。

謝至嶠不以為意地樣子看著散漫:「彩頭呢?」

沈邇沒明白,謝至嶠眸色定定地鎖著他,繼而半真半假地問:「沒有彩頭的比賽不盡興,如果我贏了,你給什麼?」

煙快燒到手指,沈邇暗滅,認真地回答:「如果我贏了的話,謝總,能讓我提前轉正嗎?」

說到底,Alber同樣是天之驕子。他願意來北京,來研發部不意味著什麼條件都能輕易答應。

尤其是謝至嶠明定下幼稚的試用期將成為Alberl的黑歷史。

沈邇忽地把臉轉過來,陽光偏愛被上帝親吻過的側臉,光影被鼻樑分隔,睫毛都粘著光暈。

該拒絕的,謝至嶠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甚至連賭約都不應該應下,按照白孔雀傲慢的試探,他應該爽快的,毫不猶豫地跟對方保持距離。

拒絕一切私下接觸。

徹底斷了重新在一起的妄想。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沈邇湊上去,睫毛輕蹭在謝至嶠頸側的皮膚上。

癢,卻捨不得推開。

賽道那邊紅燈亮起,出發的哨音吵鬧,沈邇更湊近一些,下唇近乎貼著謝至嶠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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