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那家飯店品質不錯,很合我們家的口味。」
謝至嶠:……是還挺合……口味的。
沖了個戰鬥澡出來,謝至嶠一邊拆快遞一邊看梁晨在微信上跟他匯報周一兩個重要的會議時間。
從紙盒裡拿出一隻製作精緻的兔子玩偶,穿著黑色的棒球衫,棒球帽夾在兩個耳朵中間。眼睛又黑又大,嘴角揚起的弧度占了半張臉。
有別於玄關壓太歲的兔子,手裡這隻明顯是專門定做的。
門鈴響了,不是一樓門鈴,而是甲門外的門鈴。
謝至嶠做賊似得,迅速把兔子收好,打開戶門,他莫名其妙有一種感覺。單手撐著門框,眉眼冷淡又低沉。
揚聲沖門外喊:「進來吧。」
他說完,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等,等一個不速之客。
密碼鎖被按動,40分鐘前剛剛分別的人出現在老闆家。
沈邇換了衣服,羽絨服裡面穿了一件緊身的灰色運動衫。
謝至嶠單腿支著地,吊兒郎當的:「沈總監有事嗎?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接受工作匯報。」
他絲毫不提沈邇為什麼還記得自己家的密碼,也不提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換掉密碼。
沈邇故意露出提著酒瓶的手,在與他的對視中怔了一瞬,說:「那我明天提交一個線上預約,晚安,謝總。」
他狀似要轉身,謝至嶠跨出兩大步追上去,緊緊攥著沈邇的手腕,「你先進來……看看傷,別以後再訛上我!」
謝至嶠汲著拖鞋,拖拖拉拉往屋裡走,回身看沈邇。對方將酒瓶放在桌上,徑直走到廚房,熟練的找到酒杯和開瓶器。
謝至嶠:……
小貓以前最喜歡玩的「玩具」就是酒杯,謝至嶠平時在家不喝酒,這些東西也沒人動,甚至沈邇手裡的酒杯都還是一年多前最喜歡的那隻江戶切子綠琥珀。
沈邇端著杯子走到沙發旁,謝至嶠穩坐在上面,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換睡衣。浴袍敞開大半個胸膛,露出鎖骨。
沈邇在心裡感嘆自己來得及時,出浴美男圖還能看到一半兒。他把酒杯遞給謝至嶠一隻,從口袋掏出一個小本,在手裡晃晃。
似乎有點高興的樣子。
謝至嶠握緊杯子,問:「這什麼?」
「居住證。」
謝至嶠沒想到對方大冷天拎著酒就是為了給自己看這個,他掀了眼皮,不咸不淡的說:「人事部的效率很高,恭喜沈總監。」
「有效期一年,一年以後再換一個新的。」
沈邇盤腿坐在地毯上,地暖烘烤著長絨地毯,很舒服很暖和,如果換一個鬆軟的枕頭,小貓能直接在上面睡著。
「感謝謝總提供的工作機會。」沈邇穩坐如山,表情和語氣都無懈可擊,仿佛大半夜到前……老闆家就是為了展示剛拿到的居住證。
扯蛋!
沈邇半仰著頭,直接問:「孟總監和許源都送了我入職禮物,聽說是車企部的傳統,謝總的呢?」
「謝總躲著我的匯報,該不會就是為了逃禮物吧。」
他說的平靜,也沒有埋怨的意思,謝至嶠卻猛地坐直身體。
沈邇的眼睛太亮了,亮的似乎要把重新在一起寫在臉上。
「沒有。」謝至嶠兇巴巴的說。
「哦。」沈邇垂下眼眸,抬手摸了摸被撞傷的手肘,又問:「以後會有嗎?」
「Let me guess」
沈邇脫下羽絨服,抻了抻半高領的運動衫,「跟兔子有關嗎?我很喜歡兔子。」
……喜歡個屁!
謝至嶠抱胸看他獨自表演,表情淡然,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欠沈邇一句道歉。
「在金港,我說話有點沖,不是對你。今天的比賽……算你贏了。我使陰招,不地道。如果最後不撞你,你應該比我先過線。」
謝至嶠看著穿過夜色掛著傷來找他的沈邇,血管里突突往外冒的火氣掩旗息鼓。
酸溜溜的想,沈邇還不如不來北京。
來應聘一份簡歷不加分的工作,吃了幾次閉門羹,被老闆孤立,主動求複合被拒絕,還受了傷。
謝至嶠又覺得上帝是假的,否則一直受到偏愛的Alber,何必承受這些。
「贏了比賽,你想要什麼?」
謝至嶠主動提到他們約定的彩頭,「別提轉正,簽了合同就要照章辦事。」
沈邇仔細想了想,眼神偏移半分,指著謝至嶠腿邊的包裹,說:「我想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