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那點事兒,謝至嶠這幾天也琢磨著。怎麼就過不去了呢?一次次跟沈邇較勁。
說起來,也不是原則性問題,不存在誰虧欠誰。他就算吃點虧,當時也心甘情願。
走的時候說得瀟灑,看著人回來了,在跟前兒了。渾不懍的拿陳芝麻爛穀子那點事兒,咬著沒完沒了。
沒勁。
他媽的,沒勁透了!
謝至嶠關上窗,重新撥通沈邇的電話。
「餵?」沈邇的聲音有點鼻音,嗡嗡的。
謝至嶠皺眉:「又感冒了?不是買了羽絨服。」
他說完立刻咬了舌頭,叫你欠!
沈邇不覺有他,說:「鼻塞,不是感冒了。穿了羽絨服的,可能是開窗戶吹了風。」
「999感冒靈。」
「什麼?」
謝至嶠換了個手聽電話,重複:「999感冒靈,你去藥店就跟人說這個名字,或者你就說999就行了,藥店的人一準兒知道。」
沈邇吸了吸鼻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徐徐,潺潺,順著電話線鑽進謝至嶠心裡。
「謝至嶠,你說話太快了,我聽不懂。」
幾個字,悶悶的,很軟,尾音帶著些許埋怨。
又不是真的埋怨,像撒嬌。
謝至嶠:……
沒勁!
他媽的沒勁透了!
他叉著腰,黑著臉,手指點了幾下,說:「好了,我下單,一會兒藥給你送家裡來。別隨便開門,騎手穿黃衣服。」
「知道了。」
一通電話,說了一分多鐘,還沒說到正題。
隔著一條街打電話,好像能看到對方似的,謝至嶠閉著眼,說他明天來接,讓沈邇等他電話再下樓。
第47章 崇禮
周三一早,黑色攬勝轟隆隆的轉出地下車庫,在路口掉頭,洋洋灑灑的停在對面……
謝至嶠沒給沈邇打電話,時間還早,就隔一條馬路,座椅加熱都還沒感受到。
他昨晚沒睡好,垂著眼皮像只不好惹的獅子。
過了10分鐘打過去,帶著起床氣,「噯,我到了。」
「馬上下來。」
沈邇從沙發上站起來,提前收拾好的包在玄關。他很早就醒了,索性不睡起來喝了杯咖啡。清晨寂靜,想到謝至嶠會來接他,沈邇有些許不安。
接到電話,心裡才踏實了。
路邊停了幾輛車,謝至嶠按了按喇叭,然後下車。接過沈邇手裡的箱子放進後備箱,沉默的重新回到車上。
沈邇繫上安全帶,謝至嶠不知道是真的沒睡醒還是在生氣,沒有放音樂或者廣播。
沈邇打破沉悶:「你吃早餐了嗎?」
「沒。」謝至嶠惜字如金。
沈邇有點懊惱,「抱歉,剛才忘了問你,家裡有點心,許源送來的。」
「嗯,聽說了。」
「聽說什麼?」
謝至嶠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說:「你請他去暖房。」
沈邇沒聽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的,換了話題問:「我們需要跟他們匯合嗎?」
「不用,都自己去,在那兒匯合就行了。」
說完這些,是真的找不到話題了。
他們之間找話題,活躍氣氛的人一直都是謝至嶠。不管是厚臉皮纏著沈邇,還是說些調調很奇怪的京腔。
可京爺現在不準備再做氛圍組,車裡又變得寂靜。
電話響了,沈邇接起。張小歐有氣無力像大晚上跑了2場馬拉松一樣,說:「Alber,數據修改完了,我校對了三遍。今天上班讓陳哥再看看。」
周三滑雪,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