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嶠心裡一緊,有點惱又有點怪沈邇。他總是這樣咄咄逼人,讓他狼狽的承認一些不想言說的心裡話。
他耍賴:「我困了,睡吧。」
沈邇早料到謝至嶠會躲,他把謝至嶠按在椅子上,跨腿坐上去。
謝至嶠跑不了了,沈邇想自己沒有考慮到謝總的面子問題,想了一下,換了種問法:「謝至嶠,我做的不夠好,我很想彌補。但你拒絕我的彌補,你總把我的心意嚴格的劃分成以前和現在。但現在的我們就是以前組成的。沒有那年夏休,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
「我想請你告訴我,你在介意什麼?」
沈邇說完,俯下身,在謝至嶠的額頭鼻尖上親吻,儘自己最大的耐心和溫柔安撫這頭悶悶不樂的獅子。
謝至嶠撐起身體跟他接吻,手臂緊緊摟住沈邇的後腰,穩住他的身體不會向後倒。
吻完,謝至嶠嘆了口氣,他有些難過,不是因為沈邇的逼問,他仍然為以前的事情難過。
他說:「對,我跟我自己鬧彆扭。我至今還在遺憾……」
「遺憾什麼?」
「遺憾那場無疾而終的表白。」
那是謝至嶠二十幾年來第一次那麼衝動,那麼喜歡一個人,明知道留不住人依然準備盛大的儀式。
他甚至無意要一個結果,他只是想跟沈邇說喜歡。
這樣純情,說出去丟人的心意沒能實現,像一根刺扎在謝至嶠心裡。即使他如今如願擁有了小貓,每一次呼吸間都勾動著那根針。
不讓沈邇提以前,無非就是不想,不敢面對過去。
沈邇沒想到是因為這個,他有點想笑,又顧忌著小謝的尊嚴。他抱著謝至嶠,更緊的抱住他。
沈邇一顆不太大,沒裝多少人的心臟被謝至嶠的一番話弄熱,熱氣撐起心房,變得腫脹。
他瞥他,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我先說喜歡的。」
謝至嶠已經丟了面子,破罐子破摔,不滿意的瞪他,「你說的又怎麼樣?我沒做?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先喜歡你的。連Chris那個蠢貨都知道!」
沈邇又笑他,「你怎麼又提他,謝至嶠,此時此刻,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謝至嶠被管的板板正正,哦了一聲。收緊手臂,要沈邇上半身完全貼著他才能獲得僅有的一點安全感。
他吸一口氣,深深的仰頭看沈邇,說:「我不管,你得賠我。」
沈邇聰明,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順從的說:「好,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謝至嶠得了一個承諾,解開一個心結,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皺眉不悅道:「你要做什麼,馬上離職的人了,大把的時間,哼,別想賴6!」
沈邇站起來,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電腦說:「馬上離職的人要找工作了,請出去吧謝先生。」
謝至嶠:……
——
睡前,沈邇被謝至嶠戴上一塊電子手錶。沈邇從不購買這類電子手錶,一時稀奇,研究了一會兒。謝至嶠只說這個手錶有健康看護功能,沈邇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戴上試試。
在沈邇皺眉懷疑之前謝至嶠伸手勾住對方的脖頸,毫不猶豫的狠狠把沈邇壓下去。他主動掌控著節奏,張口親吻對方,糾纏著,逗弄著沈邇。動作熱烈,像那年夏天熱烈的愛,小心翼翼照顧小貓的主人,又像虔誠的信徒和終於得償所願的屠夫。
他在沈邇身上攻城略地,黑暗中除了喘息聲,很突兀的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沈邇眼神迷離,緩了半天才找到聲音來源,他眨動濕潤的眼睫抬起左手。
屏幕上閃爍著紅色的警報,一顆紅心不斷跳動,【警報,心跳過速,及時就醫】
沈邇:……
他眯起眼睛在黑暗中找謝至嶠的眼睛,謝至嶠已經快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聽沈邇冷聲問:「謝至嶠,你讓我戴這塊手錶到底為了什麼?」
謝至嶠扭開檯燈借著昏暗的光線將尚未退出情潮的沈邇看了個遍。他雙手向後交叉墊在後腦勺下,懶洋洋又得意的說:「看吧,你果然很喜歡我,喜歡到心跳報警。」
沈邇坐在他身上,作勢要打他,謝至嶠挺腹坐起來,抓住沈邇的手腕。一雙黑眸逆著光,照亮沈邇的心。
謝至嶠說話的氣息噴在沈邇敏感的耳廓周圍,又酥又麻,沈邇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