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江暮雪目中的錯愕,柳觀春的嘴角上翹,她忽然很想碰一碰師兄,她也會惶恐不安,她急需發泄什麼。
柳觀春拉住江暮雪,帶他走進無人走動的壁洞深處。
壁洞幽暗昏黑,深不見底,行了一炷香的路,終於僅剩下她與江暮雪二人。
石洞兩面開縫,並非封死的甬道。有風流動,便能燃燭。
江暮雪為她點了燈,可沒等燭光顫顫亮起,柳觀春打下術法,嗤的熄滅了它。
「不怕黑嗎?」江暮雪不解。
他仍記得柳觀春在夢陣中失明時的樣子,少女怕黑,成日不安,每天醒轉,都會伸手摸進被褥,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摸索,直至抓住江暮雪的手,方能止住渾身的顫抖。
江暮雪對她驚慌的模樣印象深刻。
「有師兄在,我不害怕。」
柳觀春老老實實埋進江暮雪的懷抱,緊緊依偎他。
她的肩頭圓潤,脊背清瘦,蜷在懷裡,小小的一團,像極了一隻毛茸茸的小貓。
江暮雪滿腔憐惜的情愫翻湧上來,又將他方才打算懲治師妹的惡意盡數壓制。
江暮雪不再怪她。
男人修長勻稱的指節,覆上少女的頰側,將她散落的鬢髮,逐一溫柔掠過耳後。
黑暗中,所有動作的感觸都變得清晰、粘稠,柳觀春敏銳地覺察到,江暮雪在無聲勾引。
柳觀春心一橫,她將江暮雪拽到地上,跨進他的懷中。
女孩的雙膝屈起,抵在硬邦邦的石地。
她面對著江暮雪,腿側,隔著男人窄腰上纏著的玉帶,輕輕摩蹭。
她故意挺。身,下壓雙腿,抵進江暮雪的懷裡。
柳觀春毫不留情,只想與他緊密相貼,將他的蜂腰,夾得。很緊。
江暮雪被柳觀春挾持角落,他被她攀纏不放,幾乎寸步難行。
這裡太黑了,柳觀春看不清師兄的神情,她只能用白嫩的指尖探索……飽滿的天庭、挺拔的鼻樑、狹長的鳳眼,以及寡慾單薄的唇,男人生的一副月中聚雪的姣美容貌,很勾人。
柳觀春有一瞬失神。
江暮雪的吻卻趁機擦過她的手背,涼涼的,若有似無,像是無心之失,又暗藏挑逗之意。
霜雪濃香滿溢,明明是清新寧神的草木味,卻在此刻變得撩人,令人呼吸不暢,甚至有些意亂情迷。
柳觀春咬了下唇,她的鼻翼生汗,恍恍惚惚地想……師兄仿佛誘人的魅魔。
「師兄是……魅魔。」
柳觀春眼尾生潮,她莫名低喃出這句話。
空氣倏然一靜。
江暮雪將霜寒似的手掌摁在她後頸,將她用力壓下,拉得更近。
他與她滾沸氣息相纏,卻不急於吻她。
男人溫柔摩挲柳觀春微突的頸骨珠子,女孩後腦勺的碎發絨毛,被江暮雪撫得好癢。
柳觀春無端端戰慄,她總覺得裙底,好似湧出濕潮,水波蕩漾。
獨屬於女孩的幽秘花香變得馥郁,甜馨氣息與江暮雪混淆,兩相交織,愈發濃烈。
柳觀春臉頰發燙。
江暮雪垂下密長黑睫,莫名想起,從前柳觀春總會說些他聽不懂的話,先是公狗腰,如今又是這種品相古怪的魔物。
他終是沒能忍住困惑,輕含。上柳觀春粉嫩的耳珠,在混沌曖昧的水聲中,啞聲問她:「何為……魅魔?」
柳觀春的耳廓一熱,整個人一哆嗦,又泄出了許多。
她幾乎要軟到融化,匍匐腰背,被江暮雪攏進懷中。
柳觀春的腦袋空空,被江暮雪迷得七葷八素。
她感受溫熱的舌。尖在耳骨上留戀,細密的啃噬自軟。肉耳珠,一路蔓延至她纖細的肩頸。
男人的唇齒,還在月牙尖尖似的鎖骨纏綿。
柳觀春仰著頸,渾身催汗,熱到不行,迷迷瞪瞪間,她微啟丹朱櫻唇,似清明又似糊塗地說:「就是……師兄現在這樣。」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但瑟縮的樣子有點可愛。
引人發笑。
江暮雪低笑一聲。
笑聲很啞很淡,稍縱即逝。
但那點笑意,似讚譽,又略帶寵溺,柳觀春覺得自己更燙了。有種取悅到師兄的自得驕傲,又有種醜態百出的羞恥窘迫……
柳觀春莫名不敢看江暮雪,隻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