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微沒看見江瑾年,問道:「七嫂呢?」
宗聿道:「他在那邊等我,我們本來打算出發了。」
沒想到宗熠會在這個時候叫他,宗聿心中暗暗懊惱,他走的太快了,應該把江瑾年也帶過來。
「他身體不好,也要隨你去嗎?」宗熠道,「呂忻會留在營地,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他。」
宗聿擺手,提到江瑾年他總是掩蓋不住笑意:「皇兄可不要小瞧了瑾年,他說不定會讓皇兄大吃一驚。」
宗熠道:「那我拭目以待。」
話雖如此,宗熠卻只當自己弟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看著眼前的弟弟妹妹,除了精神亢奮的宗聿和宗微,宗詠和宗樾都有點萎靡不振。
宗熠問道:「你兩昨晚沒睡好?」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對宗詠道:「我聽說曲大夫昨夜在營地坐了一宿,你兩不習慣住一起怎麼還只要一個帳篷?」
宗詠以前在江湖上飄著時,和曲落塵住一起的時間多了去了,他怎麼知道昨天晚上曲落塵真因為他的話不進帳篷。
曲落塵沒睡好,他也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會兒精神差得很,心情也不好。解釋的話到了嘴邊,他咽不下這委屈,氣鼓鼓道:「我會讓人給他重新備一個帳篷。」
宗熠見他這樣,便知道是鬧彆扭了,他沒再多問,轉而提起正事:「我叫你們過來,是私事。我需要幾張毛色不錯的皮子,你們幫我留意一二。」
這是前世沒有出現過的發展,宗聿順口問道:「皇兄要做披風?」
宗熠含糊地應了一聲,道:「顏色素淨一些。」
這話一出,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幾兄弟突然愣住,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宗熠的個人喜好還是很明顯,衣物深色居多,突然要淺色的皮毛,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幾人的心裡有了猜測,眼底流露出好奇之色,不過他們沒有多問,只說一定留意。
山中獵物多,但想要完整又乾淨的皮毛,最好是射中獵物的眼睛,才能避免鮮血落在皮毛上,不好打理。
這對箭術的要求很高,獵物稍縱即逝,就算宗熠帶著衛淮下場,也不一定能百分百的好運。
他把兄弟們叫來,話到了這份上,也不是不能透底。
宗熠清了清嗓子,道:「我準備立後了。」
剛剛就有所猜測的幾人沒想到他真的會說,他們又驚又喜,宗詠心直口快道:「是誰家的小姐?」
宗微也好奇道:「我熟嗎?」
宗熠沒回答:「暫時不能告訴你們。」
立後的事情還沒定下來,他只是有這個規劃,提前做好準備。
宗詠和宗微沒有得到答案,失落地垂下頭。
宗樾抬頭看向兄長,摩挲著手上的弓,一直沒有說話。
和他的沉默不同,宗聿則是想起前世坐上後位的人,可那已經是他死後的事,這一世怎麼提前那麼多?
宗聿有些奇怪,不過難得見他皇兄為了感情而動容,他便裝不知道了。
「既然是給未來皇嫂準備禮物,一定不會讓皇兄失望。我就先走了,不能讓瑾年一直等我。」
宗聿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又不爭第一,好好幫他皇兄物色一下獵物也未嘗不可。
宗熠沒什麼說的,揮手讓他們都去,當然也不忘叮囑他們不要聲張。
宗聿走的最快,宗詠和宗微追上去,說要和江瑾年作伴。
宗樾落在後面,他不急,因為紀凌會等他。
宗熠讓衛淮去準備馬,見宗樾走的慢,叫住他道:「你今天回來後就有些魂不守舍,怎麼回事?」
宗樾搖頭:「沒休息好,困。」
宗熠不信,往紀凌的方向看過去,道:「看樣子也不像吵架了,他拒絕你了?」
宗熠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宗樾把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多年,也不能說心意一點不漏,而是紀凌缺根弦,察覺不到。
宗樾被這話逗笑了,道:「沒有的事,皇兄誤會了。我真的就是困,昨晚睡的樹,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