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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從不受人威脅,和談一事其實是江瑾年一力促成。

就算沒有狄戎這件事,沒有宗聿先發難,雲川之後也會和虞朝接觸,而後建交。為了這一天,江瑾年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把自己的身體拖垮成如今這幅模樣。

可建交不代表雲川沒有脾氣,他們正兒八經地來和談,先是孩子遭到襲擊,然後是朝臣之子口出狂言,真把雲川當軟柿子不成?

曲無觴一貫跋扈,從不委屈自己。大不了不談了,他把人全帶回去。江瑾年要是捨不得宗聿,他把人一起綁回去。

朝臣被曲無觴罵的面上無光,嘴唇囁喏,想要反駁。

眼見一場爭吵在所難免,江瑾年放下手中的茶盞,斜了一眼柳書,道:「柳公子看起來很不服氣,你的仰仗是什麼呢?你當妃子的姐姐?當六部之首的父親?你覺得你開口,陛下就必須答應。陛下答應了,宗聿就一定會答應,因為他當初就是這樣成親的,不是嗎?可你似乎忘了江家的下場。」

朝堂的格局是不會休止的風浪,沒有江家,還會有張家,孫家,李家,眼下不過是正好輪到柳家。

短短几年,柳家獨大,後宮前朝都有能人,只等著柳妃添一個孩子,就能穩固榮華富貴。

說不定將來還能參與到奪嫡之爭中,成為真正的贏家。

他們想的太好,太飄,忘了這個王朝姓宗!

江瑾年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誅心。他在不少人心裡,還是江家人,他和宗聿的感情,就是始於那場替嫁。

他提到江家,也是再問柳家是不是想重蹈覆轍?

柳妃面色劇變,本來不想起身的柳尚書,這會兒直接坐不住,連忙撲到殿前,按著柳書的腦袋給宗熠磕頭。

「陛下,犬子只是太過仰慕寧王,才會口不擇言,請陛下看在他年幼的份上,饒他一命。」

曲無觴嘲諷道:「聽不懂人話,卻好奇別人被窩裡的那檔子事,我都不知道年幼在哪兒。瞧瞧我兒子,帶著弟弟從雲川過來,把弟弟照顧的好好的,還能一個人應付別人派出來的殺手,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小大人,不是孩子了,你兒子看著比他年長多了吧,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

唐玉竹和驚鴻遇襲的事,因為宗聿插手教訓了方家,就沒有擺在明面上,但沒擺出來不代表就過去了。

曲無觴可以因為某些原因忍讓一次,但遇上蹬鼻子上臉的傢伙,他說話是一點餘地都不留。

柳尚書被他哽的面色漲紅,低垂的眼中滿是怒色,他此刻無比的後悔把柳書帶進宮。

柳書被父親壓著,只覺得一股股視線如芒在背,他後知後覺地後怕起來,這是宮宴,不是他柳家的後院,可以任由他撒潑打滾。

堂上的氣氛依舊凝結如冰,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一塊巨石。就是

宗熠沒發話,下面的大臣不敢吱聲,全都老老實實地當鵪鶉,不敢露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柳尚書覺得自己渾身都趴得快要僵硬了,就在他的腿隱隱抽筋時,宗熠發話了。

「柳書殿前無狀,仗二十。柳尚書教子無方,罰俸半年,閉門思過,年前就不用來上朝了。」

柳書聽的眼前一黑,柳尚書更是一陣眩暈,年下是最忙的時候,他被罰在家,堆積的事不過他的手,就要找個人來代替。

倘若年後一切能夠恢復正常倒也沒什麼,怕的就是一開年,他就要被貶職。

柳妃見弟弟癱倒在地上,於心不忍,想要開口求情。

皇后掃了她一眼,笑道:「柳妃,你有異議?」

一句有異議堵死了柳妃求情的路,她氣的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低頭道:「不敢。」

柳書當場被拉下去行刑,柳尚書一臉頹然地走回座位上。有了柳書這一出,宴席的後半段幾乎沒什麼生氣,草草收尾。

唐玉竹早就在宗聿懷裡坐不住了,宴會一散就朝著江瑾年奔去。江瑾年把他抱在懷裡,披風一抖,就裹了滿懷。

宗聿上前,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提議道:「我送你們回去。」

江瑾年客氣又疏離,那雙曾經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凝聚著寒意:「不勞寧王費心。」

滿朝文武還沒有完全散去,宗聿和江瑾年在人群中過於突出,他們的視線忍不住往這邊瞧。

江瑾年將唐玉竹的頭扭向自己的懷抱,不讓他對上那些視線。唐玉竹抱著他,神情陰鬱,很不開心。

宗聿見他又在迴避,心裡不是滋味,他舔了舔牙,有些壓不住心底的戾氣。

不如就這樣把人扛回去,誰敢說他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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