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熹:「你怎麼知道繁星離開的小部隊一定跟在我們身後,而不是去提前插旗?」沒有任何依據,他也想不到晨曦放棄插旗的理由。
畢竟現在所有軍校都已經入場,怎麼看繁星都應該去爭奪第一個插旗的積分了。
顧祁平靜問:「你覺得玄色的第二真的是撿來的嗎?」
蔣熹還沒回答,盧博忽然高聲:「難以置信!」
他捋了捋激動的情緒,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氣,語氣充滿篤定:「顧祁在第一場比賽里似乎有意設計了自己的積分!
這樣第二場開始前的積分情況就是,繁星高居第一,將玄色死死壓在身後。而晨曦作為過去的強校,輸給玄色的也不過就幾千分。
只要晨曦率先插旗,就能超越玄色,玄色前有狼後有虎,只能選擇先去奪旗! 」
李娟:「這樣也就逼迫繁星避開玄色,放棄了奪旗的策略。」
這時晨曦再趁虛而入,的確是毫不費力,便占得了奪旗的先機!
宋梅子:「顧祁對戰況的分析太透徹了,完全看不出來他在短短三十分鐘中便了解了這麼多,不愧是晨曦選擇的新任指揮,雖然他對隊伍的凝聚不足,可是對情況的因勢利導十分出色。」
周森:「是的,與其說顧祁的分析透徹,不如說他擅長把握比賽中實時的形勢並加以利用。」
隊伍畏懼和不信任他,甚至沒能避開繁星的偷襲,他也不慌亂,也沒有為所謂強校的尊嚴,強行和繁星對上。
而是乾脆捨棄一個第二和大部分隊伍,然後依靠自己和蔣熹劍走偏鋒。
「電子眼已經調整了航向,從大屏里我們可以看到,繁星剩餘的小部隊的確追上了現在正在飛行途中的顧祁和蔣熹,顧祁的預想全部實現了!」
彈幕也驚嘆連連。
一般電子眼都集中於戰況激烈的方向,不是顧祁提起他們都不知道繁星的一小撮人偷偷摸摸地跟在了顧祁後面。
這實地賽的心眼子簡直比蜂窩還要多。看來顧祁也不是個無能之輩。
李娟也發表了客觀的觀點:「作為指揮的顧祁和盛矜似乎平分秋色,兩個人都很了解對方的思路和隊伍狀況。」
但顧祁看破了繁星最深層的布局並讓蔣熹來了一招調虎離山,沒有跟上來的指揮盛矜能否發現這一點呢?
周森提出這點疑問之後,沒有繼續解說,而是暫緩了一下節奏,正好比賽沒有新的變化。
他關閉麥克風翻閱了一些資料。
李娟也閉麥:「聽說時遙原來準備做一個攻擊型前鋒,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一個盛矜,晨曦那邊又是蔣熹和顧祁這種組合,今年也算臥虎藏龍了。」
周森:「是啊,還以為區賽為了練兵,會比球賽平淡一點,沒想到今年新生也這麼猛,看來球賽系賽還有的拼。」
「區賽水準一年比一年更高了。」像以往,這麼細節且風雲變幻的戰術交鋒,在一場區賽里怎麼可能看得到呢?
王越卻握著欄杆,表情很嚴肅冷靜。
雖然有盛矜在,但這個戰術切磋的本質還是因為繁星整體實力不足,不能和晨曦正面對抗。
不然盛矜要是加入晨曦,晨曦今年只有橫掃的分。還有盛矜剛剛那個停滯動作。王越頓了頓,還是沒辦法不在意。
希望是他想多了。
他們被包圍了,歐陽灝是第一個發現的,但他很快發現更要命的事:其他軍校已經進入了,他們卻被困在繁星這裡,顧祁和蔣熹也不見了!
但作為一個核心,他很快咬牙,死死頂住被三個人圍攻的壓力,然後高聲:「護住駕駛艙,不能突圍也要拖住這些人!」
時遙一邊承擔主要進攻責任,一邊冷靜傳話,就像她本來就是這個主攻手一樣:「晨曦的隊伍亂了,顧祁沒有通知其他人。」
原本她和盛矜打算細水長流,把晨曦隊形逼散所有人都跑出去再各個擊破的,顧祁果然夠狠,直接斷尾求生。
她沒有問怎麼辦,現在做決定的是盛矜,主攻手應該聽從指揮的命令。
盛矜毀了東方鶴的能源,聯繫江皎,言簡意賅:「追蔣熹。」
「盛矜的命令非常簡潔,而且給出了明確的追逐對象,這個角度能看出來盛矜對晨曦的預判也相當準確了,如果不是留下了追蹤蔣熹顧祁的尾巴,繁星不可能現在還能獲得顧祁的位置,但她選擇的人選很有意思。」
盧博也記得江皎,點了下頭:「繁星的江皎是個很有意思的選手,我記得她第一次比賽的時候,李老師對她的評價是,太沒有主見。」
李娟打開了麥克風,平靜說:「在二級機甲兵中,江皎確實算得上一個十分平庸的選手,實力並不算上游,發揮也不算穩定,但依然在時遙成為指揮,高壓統帥繁星後,成為萬年不變的副攻手。」
「我想,這可能就是源於她唯一的優點。戰術執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