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秦燕比下去的人當然會不服氣。
盛矜回想起秦燕的視頻：「她的定位是攻擊型指揮嗎？」
在她的指揮里很少看到她攻擊，很多攻擊手的表現也很出彩，但是如果只是指揮，很少有人會感覺不服氣。除非這個指揮在其他方面也壓得她們出不了頭。
時遙：「是的，你看的視頻大多是她進入正式賽事後，其實在帝國內訓時，她經常把核心打得崩潰。」
盛矜若有所思。
時遙： .......不要露出一臉你沒幹過這樣的事好嗎？就算將寐在你眼裡不算核心，洛翹朱蕊這些人哪個沒被你打崩過。
時遙：「總而言之，帝國整體實力很強，秦燕更是強上加強。」
盛矜頷首：「我也這樣覺得。」
不然她當時怎麼會放心自爆呢，雖然她和秦燕沒有怎麼接觸，但是也聽說過其他指揮塔中，帝國的秦燕是個可靠的領袖。
她死了，秦燕也可以穩住局面。
盛矜對前世所有選擇的堅定，都來源於身後的戰友。哪怕她和秦燕沒有並肩作戰過。
時遙：「還有一個人你要注意，就是薄櫻。這個人實力很弱，但指揮很強。」
她看盛矜對這個名字不是很了解，想了想：「她風格和你我都很像，但更多偏向你。不能作戰的你。」
這麼說著，她們已經到了宿舍。
明天有開幕儀式，開幕後也會有幾天集中訓練。
只是為了比賽的公平性，所有人都會用統一的制式機甲，集訓內容也是各個軍區教官輪流傳授。
秦岳老早就覺得會很有意思，但是發現盛矜似乎不是很有情緒，詫異地看了看鐘星傑，還是摸不著腦袋，只能放下不管。
盛矜已經接通了老師的通訊。
這是蕭綺要求的，最好每天給她匯報一下身體情況，畢竟上一世盛矜沒有採用過這種治療，效果好不好她需要隨時知道。
盛矜也很守時，但今天她話好像有些少。
蕭綺看了眼教官名單，視線移到盛矜身上：「怎麼不說話，想起原來的戰友了？」
盛矜抬起頭。
蕭綺靠著椅背，屈起手指放在桌面上，沒敲：「這屆聯賽很多教官確實是前線的將領，你覺得熟悉也正常，如果不想去就不去。」
「老師，我並不是不想去，我只是覺得。」
盛矜頓了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人總會在接近目標的過程中竭盡全力，真正靠近目標時卻誠惶誠恐。
盛矜從來沒想過她的病可以治好，可以把前世的事告訴老師，當然也沒想過可以這麼集中地，在聯賽集訓中見到大批她曾經的戰友，老師和一起作戰的將領。
更別提這麼多軍校生。
參加聯賽的軍校生有小一千人。
他們鮮活的生命也許是最能灼傷盛矜的東西。因為她曾經親眼看到很多這樣的人死去。
蕭綺摩挲著紙張：「盛矜。」
盛矜注視著自己的老師。
蕭綺敲著桌面，考慮著自己的措辭：「當站在戰場上的時候，不要考慮你錯過了什麼，而要看你做到了什麼。」
她眼神淡淡的，很平靜，但是給人一種很有威懾力的從容之感。
「你是指揮，就讓你的對手看到指揮的力量，是核心，就讓他們看到司令塔的力量。」
「你是你自己，就讓他們看到，戰場上還是有很多不可戰勝的人，無法磨滅的神話。你會給他們希望，也給他們前進的動力。」
「不要那麼早去考慮之後的事。」蕭綺揚眉：「我還沒死呢。」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是老師的話也太糙了。不過聽完老師的話，盛矜心裡確實是輕鬆很多。
她在一批批換戰友的時候經常習慣對著萬象說很多話，也許今天是老習慣又重新翻了出來，還好，今天她已經可以找到一個支點了。
盛矜掛掉了通訊，轉過身發現時遙還在等自己。再往前走幾步，何秋叼著能量棒在打字。
時遙：「估計又在舌戰群儒吧。」
盛矜：「為了什麼？和帝國的比賽？」
時遙看她幾眼：「還沒過第一輪呢，不要好高騖遠。」
盛矜笑了。
她已經找到了第二個，第三個支點。
就是繁星。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