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我剛剛也險些被我們激動的觀眾完全帶偏了,事實上,盛矜現在的身體肯定沒有完全恢復,但她卻已經初步具備了選擇的自由。」
也因此展現出了這種絕佳的表現。
但這還只是開始。
如果盛矜之後的身體恢復得更好,就意味著以後盛矜將不必要再優先考慮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必要將這一不利因素放在所有戰術體系中,甚至不必要休整! !
就能取得更加理想的成績。盛矜的戰力會一路躍升到一個更為恐怖的級別。
這將是一種解放性的、顛覆似的提升。
這種選擇的自由說不定還可以讓風雪進行三度升級:直接成為SS級別的機甲!
從今以後不再是盛矜適應機甲,而是機甲適應盛矜!
所以,她也很贊同搭檔說的,他們在見證歷史這樣的話,因為無論盛矜日後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抵達怎樣的巔峰——
這對盛矜來說都是一個具有決定意義的轉折點,盛矜也絕對會在聯盟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跡。
今天是整個觀眾場的狂歡,也是整個聯盟的狂歡!
有能力成為巔峰駕駛者的軍校生又多了一位,而這樣的人在之前就已經展露出他人無法追趕的實力,這怎麼能讓現場,讓觀眾不欣喜若狂!
在這狂歡中只有安漱看向穆寒星:「你所說的不要有太超越理性的信心,應該指的不是現在吧?」
穆寒星揚眉:「當然不是。」
「書寫歷史什麼的,」她揚眉,看不出任何飛行紀錄被超越的遺憾,「我從來不懷疑她不能做到。我想說的只是......」
她忽然又頓住。 「算了。」
安漱:「嗯?」
耳邊全都是看得激動站起來舉旗吶喊的觀眾,歡呼聲震耳欲聾。
很難想像這只是積分賽的半場,其他戰區幾乎還勝負未定,整個觀戰場的觀眾已經沸騰了。
穆寒星和安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對她說也沒什麼:「我本來以為這樣的情形會發生在她創口徹底恢復,然後消息傳揚出去,所有人都期待看一個嶄新的盛矜的時候。但她傷口還沒恢復。於是期待變成失望。」
穆寒星攤手,她對此了解很深刻,因為何秋就是這樣的。當時何秋受傷,終於可以上機之後,觀戰場滿員,比完之後卻在滿場喝倒彩。
雖然盛矜未必會發生病好了實力卻倒退的情況,但是堆高的期待確實會讓人產生她好了就無所不能的錯覺。
穆寒星:「其實我剛剛在想要不要通過老師向盛矜問候一句,讓她,把病好的事暫時瞞著。」
這也是一種保護措施。
但她還是不如蕭元帥了解元帥的這位學生。
果然安漱也道:「只是你沒想到,先扯破這層窗戶紙的,不是滿心期待的觀眾,而是盛矜自己。」
穆寒星頷首。是這個意思。
盛矜甚至按捺不到病完全好的時候,也就直接沖了上去了。因為她滿心滿眼的都是那種突破極限的自由,那種不受限制的快樂。
在這一點上穆寒星完全能理解盛矜。
對於一個天才指揮塔來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上限被固定在一個範圍里,還不能突破這藩籬,確實太痛苦了。
但她還是要說:「蕭帥的這位學生,膽子太大了。」
安漱:「膽子不大,當初怎麼能轉到機甲兵系呢?」
是的,盛矜對自己也一直有一個這樣的基本認知:那就是膽大。
上一世即使還在生病時,盛矜沒有進入機甲兵系,沒能取得軍校生的正式身份,更不知道未來自己會駕駛萬象,還是走上了機甲駕駛這條道路。
這一世,盛矜擁抱的依然是同一種人生。可她從來就沒有畏懼退縮過。哪怕這一世選擇帶給她的挑戰,沒有哪一次比上一世更少。
但是就算她不知道她病會好,就算她知道那個上限在哪裡,她也絕不放棄——
絕不屈服。這是宇宙中心永恆屬於人類的讚歌。
而盛矜正在親手譜寫。
她也親手讓他們看到了,不是她足夠幸運,才如此強大,而是她足夠強大,才能在今天有這底氣,突破這藩籬!
歡呼浪潮中,演播室的四個大屏和無數個小屏都對準了兩個戰區的交界處,對準了發生激戰兩個人。
他們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