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塵之中,有碎屑蟲族尖叫著飛出,但立刻就被更強大更廣闊的力量所掩埋。
眼前這幕就好像群神導演的災難景象,無比震撼無比壯觀,秦燕看著被盛矜操控的整片填平的戰場久久無言。
直到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才想到,如果這片群山傾覆,象徵了更強大更廣闊的力量的話,那讓世界上沒有一個人一個物的實力可以比她更強大的,應該只有盛矜了。
為了掩埋這整片碎屑蟲族,盛矜幾乎動搖了周圍所有山巒山脊的根本,她導演了整個災難的現場,十分鐘,毀天滅地,全部掩埋! !
秦燕咳出血來。
盛矜:「秦燕,堅持住,我馬上開治療艙。」這種功能一台機甲只有一次,秦燕的已經用完了,她沒設置過自動打開,只能手動開啟。
秦燕還咬牙不肯:「我用了,你待會兒怎麼辦。」
「少廢話!」她很少有這麼冰冷的語氣,「我不會死,你也不許死。」誰都不許。
秦燕閉上了眼睛。
盛矜看到她疲憊的神色和撕裂狀的傷口,終於明白她自爆前看到秦燕猛地衝過來之前,秦燕在駕駛室里的那個表情是什麼表情了。瞳孔收縮,但其他部位來不及反應,只有眼睛。
眼睛裡寫滿了:你怎麼能這樣做?
你怎麼能選擇自爆……如果我們還活著還有很多機會,但是如果你死了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盛矜連上了治療艙信號,看到小女孩哽咽地盯著秦燕,緩了口氣,招手讓她過來。
小女孩一靠近就抱住她的腿,哭:「媽媽。」
盛矜一怔,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蹲下來教她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哪裡不舒服,還好,小女孩沒什麼大事,盛矜也從她那裡知道,其他人全都死了。
盛矜沉默。
她看向治療艙里的秦燕,現在確信她會在要走的那一剎那連上秦燕試探性的通訊,是她欠秦燕的了。明明北域暴風雪通訊都受阻,偏偏那一刻她收到了信號。
她也突然明白,為什麼秦燕要在她去找她之前和她說蟲母正在變強的消息了。
盛矜把小女孩在辛西婭她們那裡安頓好,然後帶著秦燕的機甲伴飛靠近北域。
秦燕醒來的那一刻,盛矜看著她,忽然說:「你贏了。」
秦燕閉眼,胸膛起伏:「什麼。」
「因為你說服我了。」
秦燕睜開眼,慢慢地,聲音嘶啞地說:「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說服你。」
盛矜看她一眼:「出現和被殺死的幼蟲母都是在我們這裡累計的,憑你和東域的統計,根本不足以知道現在出現的幼蟲母超過了預計上限。」
秦燕坐起來,啞然,她非要這個時候還說這些事?而且,她看了眼機甲外,她還帶著她在高速風暴中伴飛。
北域正規軍都沒敢這麼伴飛過。
「除非你的數量是從軍銜更高的將領那裡得到的,她們同時還給了你更為確切的消息。」
秦燕沉默。
良久後,她說:「盛矜,你真的覺得自爆可以殺死幼蟲母嗎?」
盛矜:「你沒否認,看來前線真的有人這麼幹了。」是她奶奶,前元帥秦帥告訴她的消息,所以秦燕知道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告訴她。
她告訴她幼蟲母比預想中更多,也告訴她,蟲母會更強。不一定能被自爆殺死。但是說服盛矜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種主動犧牲。
秦燕:「我寧願看到一個不可能的救世主從天而降,也不願意看到身邊的戰友為了一個可能的目標而自我犧牲。盛矜,希望我是真的贏了。」
盛矜:「我說了,你大可嘗試著不要小看我。」
秦燕笑了,然後才在傷口的撕裂痛中小聲吸氣:「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過你,相反,我一直堅信著,燈塔一定可以找出更完美的方法。」
拯救所有人。
盛矜嘗試放鬆了對秦燕機甲的協同:「試試看,能飛嗎?」
秦燕長嘆:「我來之前看到網上和你一屆的軍校生都快和你一個模樣了,看來我也逃脫不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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