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他微微側了一下腦袋,很是難過和為難地說:「是不是你還在怪我?你和我哥離婚的事,我知道的時候, 你們已經簽完字了,我——」
言聞嘉對盛庭的反應有些無語, 他左右看看, 這周圍難道還有些他不知道的觀眾, 需要盛庭在他的面前扮演受害者嗎?
他以為他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明白,為什麼盛庭卻好像沒聽懂的樣子?
再看他大有長篇大論的傾向,連忙打斷道:「盛庭,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真的當哥哥?」
盛庭被他打斷, 表情有些不好,但是強行忍住, 勉強上翹嘴角道:「是啊,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哥哥啊, 難道聞嘉哥哥你一直沒有把我當成弟弟嗎?」
這話說得好像是自己做人虛假,從沒有真誠的對待盛庭的付出一樣。
他感覺到好笑, 也當真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柔和起來,眼睛彎彎的,十分明快而靈動,像秋日的湖水被落下一顆石子,盪出清凌凌的波光。
盛庭看得一怔,他還從沒有看過言聞嘉這樣笑過。
以前的言聞嘉在他的面前是怎麼笑的呢?溫溫柔柔的,眉眼永遠是溫和的,好像一壺不會燙人的溫開水,不會給人危險感,叫人生不起牴觸的心理,但是相對的,也讓人提不起什麼重視他的看法。
他的面孔是如此的模糊,和認識的貴婦人們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
只是一段時間沒見,言聞嘉為什麼好像就變了個人一樣?
這變化也太大了!又想到從見面起,言聞嘉便對他陰陽怪氣,盛庭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氣。
如果這就是言聞嘉的真面目,那他可真夠能藏的!
當然,盛庭一直不認為言聞嘉是什麼沒有心機的人,沒有心機,他當初哪有本事進的了他們盛家的門!
可是,縱然言聞嘉有心機、有手段,盛庭一貫的認為,他見到自己的時候,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兒。
就像他往日在盛家的樣子,低眉順眼,溫馴而聽話,讓人覺得他完全沒有自己的脾氣。
「盛庭,你要是真把我當哥哥,那就去和盛硯說,你上次抑制劑過敏的事,是你策劃的。除了這件事之外,大概是四年前吧,有一次你嫉妒一位中將的兒子穿得跟你一樣的衣服,故意把人推到了泳池裡,事後怕人家找上門來,卻說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言聞嘉每說一句,盛庭的表情就慘白一分,接著看言聞嘉還要繼續翻舊帳的樣子,立馬失口否認道:「我沒有,抑制劑那次事本身就是意外,我為什麼要那樣做?還有什麼中將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