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不會再踏進那個戰場。
哪怕如今,那未來的宿敵還在吃奶,她也懶得再去與他上演母子情深的戲份,籠絡他,或者繼續捧殺他。
她要過自己的日子!
這回,她不做人填房,也不做人後母,她就要做人正頭娘子!
她如今也才十九歲,正是大好年華,年輕又貌美,只消要求放低一些,怎麼都能找個過得去的男人,做他正頭娘子吧?
她哭了很久,大肆宣洩完心中的委屈之後,冷靜了下來,任由安榮為她淨面。
「我一定要做正頭娘子!」她低聲道。
「嫁妝不夠,就不高嫁,我們往低了找!」
安榮不得不一臉為難地提醒自家姑娘:「可是,咱們怎麼找呀?伯爺與大娘子都已答應了侯府來的人……」
自古以來,婚事都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打定主意低嫁,她們首先要做的,便是說服父母拒絕侯府的提親,並著手為她挑選適合的人家。
可身為貴女,斷沒有親自出面為自己挑選夫家的道理。
文思雅也想到了這裡,便生出一絲無力感。
此時外頭狂風大作,天色昏暗了下來,像是要下大雨的樣子。
安榮便放她一人獨自細想,轉身去關好門窗,點起燭火。
屋裡亮堂了起來,文思雅定定地看著那燃起的火光,聯想起了之前的火海,仿佛又感受到了烈焰灼燒肌膚的劇痛,渾身都不自覺地輕顫起來。「他們若是不肯答應,我就絞了頭髮,青燈古佛一世!」
便是出家,也比進那魔窟強!
說不準如此,還能叫那些人臉上無光。
她咬著牙道:「若外界聽說,他們為了逼我做自己姐夫的填房,都到了逼我出家的地步,不論是侯府還是伯府,都會顏面掃地罷?」
一直以來,她都在為他人的行差踏錯去承受外人異樣的目光,今時今日,若能將形勢逆轉,反過來讓他們為自己的離經叛道,被人恥笑呢?
想到這裡,她竟然有了一絲快感。
安榮卻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姑娘!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她覺得今天的姑娘似乎受了什麼大刺激,幾次三番地說出驚人之語。
看來,侯府的提親真是傷著她了。
文思雅這才有所收斂,淺笑道:「嚇著了?放心,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說不定只要我拒了齊家,立刻會有好人家上門提親呢。」後半句話,純粹是說笑,否則這屋裡太悶了,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定會有的。」安榮肯定地說。
文思雅勉強地笑了笑,沒有接茬。
寺院的小師傅送來了午膳,文思雅隨意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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