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官差並未制止,姓韓的差爺甚至因為何威文露的這一手,雙目一亮。
突然,女子啜泣聲響起,眾人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在場的唯一一名少女身上。
田娥哭著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郭二流子逼著我,要我來給他做偽證,說這片荒地是他雇了我爹來開的。若我不答應,他便壞我的名聲,要我嫁給他。可我,我想到何家嫂子平日裡待我的照顧,怎麼也狠不下心。我知錯了,求你們放過我。」
眾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哭訴整得一頭霧水,只是看她哭得可憐,念及田大爺的人情,自己又是唯一一個被她說到名字,還被誇了的人,陳巧娘便下意識地站了出來,擁著她道:「沒事了,沒事了妹子,這種敗類,今日官爺們便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叫他再也不敢亂嚼舌根,動歪心思!」
她話音剛落,那邊郭二流子已經大喊道:「好你個小娘皮,你設計陷害我!官爺,村長,不是這樣的,是田娥,她主動勾搭得我,她早已是我的人了,我幾次三番想求娶她,卻被她拒絕,只因她嫌我家貧,想找個更高的枝攀著。這回的事,也是她攛掇我做的,她原話就是我花五錢銀子請官爺們過來作證,若有意外,她便裝作路過的樣子,來為我作證。等土地落了戶,咱們轉手賣筆銀子,又或是拿著土地去她家提親,她娘指定會答應的。我這才信以為真,做出這種事來的呀!」
不等在場諸人從這番大氣都不喘一下,內容又長又石破天驚的話中回過神來,田娥已放聲大哭,無比委屈道:「都到如此地步了,你還不放過我,我一個尚未出門,清清白白的女兒身,你怎能在大家面前如此編排我!我還怎麼活呀,我活不了了。」
說著,她左右望了望,見右邊有處大石,哇地一聲便沖了過去!
「田娥!」
說時遲那時快,陳巧娘也不知從哪爆發出一道大力氣,用力扯住其後背上的衣裳,將其用力地拉了回來。
這才免去了一場血光之災。
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你個傻姑娘,郭二流子是什麼人,這十里八鄉哪個不知?方圓十里,但凡長得漂亮些的姑娘,哪個沒被他肖想過,有那與他說過一句話的,也都被他編排成愛慕過他的,與他眉來眼去的?哪有人當過真?若都與你一樣為了名聲便去尋死,那棺材鋪的掌柜都要忙不過來了!」陳巧娘勸慰道。
田娥聽了,只趴在她懷裡,泣不成聲。
一幫男人看了,都不禁將方才所聽見的事給忘了。
韓官爺身邊另外一個年紀較輕的官爺更是氣得臉都紅了:「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怎容你這般胡亂攀咬!再不老實,抓你回去,賞你一頓板子!」
「我,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見大勢已去,郭二流子很果斷地放棄掙扎,從善如流地交代道:「官爺,我,我錯了。」
小娘皮,似這等官司,頂多賠些銀錢,若扯上人命,那就不值當了。容他先認慫,待風頭過去,他再回來教訓這些害他的人,尤其是那小娘皮!
「那就帶回去。」韓差爺冷冷地說,與另外那位一起,過來接手了郭二流子的扣押。「按大秦律,意圖私吞他人土地者,罰與土地價值相等的三倍銀,流四百里,服勞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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