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查理探著頭左看右看,然後搖搖頭:「啥啊,看不出來。」
「行,沒事,你知道晚上考試是怎麼回事嗎?」
「不道啊,我昨天正常放學的……不過我覺得不是啥好事!」
池北從窗口望出去,神色嚴肅:「或許會是這個受難區的核心。」
王查理還沒做過任務,但他被惡補了受難區知識,此時也反應過來:
「北哥的意思是,形成受難區的異變物要出來了?」
這個受難區是假的,但要形成,卻也需要用一個異變物支撐。
「嗯,到時候見機行事吧,儘量保證同學們安全。」
「收到嘞!」
再次上課,教室里望過去只能看到一排排黑乎乎的腦袋,牆壁潔白無瑕,黑板上連粉筆渣都沒有,上課就只是「自習」。
只需要低著頭寫,不管寫什麼,就是在學習。
摸索出規則,池北便不再害怕突發情況,安心寫自己的習題冊。
考試內容可能不是數學語文英語,但當前也無法去探尋。動作過大,引起同好組的人注意,就得不償失了。
順利熬到放學時間。
六點。
班裡的同學們忽然清醒過來,每個人都滿臉驚恐,神色慌張,低頭看自己筆記本的內容,接二連三彎下腰乾嘔。
池北起身向前,拿過趙娜娜的筆記本,粉白色調的筆記本外皮上畫了個大鬼臉,翻開第一頁,寫滿了「死」。
後面幾頁也都是重複的字——學習、考試、分數……
班裡一片混亂,幾個男同學用頭哐哐撞牆,女同學手拉手又哭又笑。他們寫了幾節課的本子上,只有那幾個詞語。
體育委員有個口哨,他此時突兀吹響,同學們在聽到尖銳口哨聲後,行為更加激進,頭撞得血流不止,哭笑得面部扭曲。
王查理去拉撞頭的人,不僅拉不動,差點把他也甩到牆上去。
窗戶呼啦啦地打開,魔怔地同學望過去,直直向窗口走,池北眼疾手快把窗戶關上,同學又繼續去撞牆。
「……怎麼辦啊!北哥!」
池北眉眼冷冽,釋放精神海,大量的精神線竄出去,侵入同學們的腦袋,一時間教室安靜下來。
他的能力對人類使用大打折扣,只能起到干擾的作用,還不能持續太長時間。
王查理見所有人都原地愣住,連忙拿起他們的校服,把幾個鬧得最歡的捆了起來。校服質量不錯,但系得再緊也沒辦法完全阻攔不管不顧的人,不過當前這樣的情況,聊勝於無。
「北哥,有腳步聲靠近,你先別施展神威,咱們裝一裝?」
王查理手往牆上一蹭,沾上一堆血,往臉上糊。
「哎我擦——這血怎麼這麼難聞!」
池北:「……」
「我不用,我藏起來。」
王查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北哥,話一說完,在原地瞬間消失,周圍的同學們又開始發瘋,不過明顯沒有剛剛那麼嚴重。
那幾個愛撞牆的小子,被捆住後在椅子上像個不倒翁,一搖一擺,哭笑不停的幾個人面部僵硬,一時間也做不出大表情。
他們還是人類,突破不了人類身體的極限。
「噠噠噠」
「噠噠」
高跟鞋聲停在教室門口。
門緩緩打開。
班主任空手走進教室,教室里的同學們瞬間回到「正常」。
白熾燈明晃晃地高懸頭頂,牆壁上的血跡似是孩童的塗鴉,課桌課椅雜亂無章,同學們坐得整整齊齊。
「考試。」
班主任的聲音幽冷沙啞,下午時還塗著口紅,現今蒼白沒有一絲顏色。
同學們異口同聲應和:「考試。」
「成績。」
「成績。」
「我們!」
「金榜題名!」
班主任一句,同學們接一句,諷刺得好笑。池北臉色很僵,他同樣是這畸形制度的受害者……
只是他適應得太好,站在最高處,悲憫童年那個連作業都不想寫的自由自在的自己。
「試卷——」女人聲音忽然降低,她摸摸自己乾燥的長捲髮,嘻嘻一笑:「是你們自己哦!」
晉市一高有個傳說,在池北來之前就聽說過。
其他周邊市的學生擠破頭想進來,晉市的紅著眼想跑出去。是個學校就想模仿殘酷的金榜淘汰制,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