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的確是有土匪模樣的。
臧六江也聽見後頭動靜,見幾個小土匪不錯眼地盯著余淮水瞧,立刻一把攬過人來,大喝一聲罵了兩句,那幾個年紀不大的土匪便嬉笑著跑開了。
「都是些年輕混帳,不用搭理,昨天趴牆根的肯定有他們一份。」
臧六江的手臂圈著余淮水的腰,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撒手,別動手動腳的。」
余淮水煩他這副老母雞護崽子的樣子,像是真把他當個姑娘來呵護了,推了兩把推不開,余淮水立起眉毛來,伸手探進臧六江的後腰,用力地掐了一把。
「哎喲,疼死了。」
臧六江誇張地喊了一聲,倒是沒多疼,可還是乖乖地鬆開了余淮水的腰。
「又沒人瞧著,扮給誰看?」余淮水疑惑他怎麼這般粘人,轉著腦袋四下看了一圈,的確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臧六江笑而不答,狡黠地眨了眨眼,拉著余淮水繼續向前。
拐過了臧六江的臥房,又穿過幾間屋舍,眼前出現了一座帶了前院單獨用柵欄圍出的院落。
院裡豎著幾排擱了兵器的木架子,各式兵刃一應俱全,有幾支紅纓槍散落在地。
「肯定又是誰家的臭小子溜進來偷玩了。」臧六江伸腳一挑用了巧勁,那一人高的紅纓槍凌空而起,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槍頭噹啷震顫,一陣嗡鳴。
三兩下歸好了架子,臧六江不停,領著余淮水一路走進院裡開了門,探頭望去,屋子裡黑漆漆的,隱約能瞧見連排的木架,上頭整齊地列著東西。
「進來,外頭冷。」
臧六江把余淮水拉進來了屋,合了門隔去冷風,臧六江翻出兩盞燭台點燃,擱在桌上,屋子裡有了亮光。
「這麼多... 」有了光,余淮水望向那些個縱排的書架,就連他都有些驚訝於這裡的藏書之多,絕非擺個花架子唬人。
雕花木架上整整齊齊地羅列著大小不一的書籍,裝幀裁裝各有不同,似乎是按照種類區分開來,用不同的草繩綑紮起來。
這書房細緻又規整,看著不像是土匪窩裡會有的藏書規模。
「這些書都是我老爹的,前幾年五哥在這兒念書,我偶爾來一趟,後來空了一段時間,我給你收拾收拾,你將就一下。」
臧六江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塵,見還算乾淨,便回頭打算喊余淮水過來坐坐,扭頭便瞧見那人站在書架前,正認真地瞧著那些被綑紮的書。
余淮水實在生的不高,仰著腦袋,專注的讓人心裡發軟。
「我能看看嗎?」
余淮水回頭詢問,他指著架子上的書,臉上是來了寨子後便不曾有過的興致盎然。
臧六江心裡軟成了一片,連忙過去替他搬下一捆書來,拆開草繩,將那些個書本子擱在桌上。
見余淮水兩眼精亮,臧六江還想要他更高興些。
「那是自然,以後這些都是你的,想看什麼就拿什麼,要是缺東西你就跟我說,我快馬加鞭去給你買,一定都是最好的。」
余淮水拆開包著紙皮的書,剛要翻開瞧瞧這土匪窩裡藏著什麼好書,便見裡頭書封上寫著... 江湖風流趣事秘聞?
這名字看著可不是什么正經書。
臧六江見余淮水一張臉皺成團,不由得好奇他瞧見了什麼,湊過去看清了書名,兩人便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書。
「這個好,拿來我看看。」
臧六江有意逗他,伸手便去搶余淮水手中的書,余淮水知道他油嘴滑舌,看了這書怕是更沒皮沒臉了,立刻將書藏在背後,不肯交到臧六江手裡。
「看什麼,小小年紀不學好。」長了兩歲的余淮水板著臉,臧六江卻全然不怕。
「土匪要什麼學好?拿來我瞧瞧!」
搶東西是土匪的天分,余淮水自然搶不過臧六江,還沒比劃兩下便被臧六江一把奪了過去,兩人鬧作一團,差點撞翻了後頭的一排書架。
余淮水咬著一口白牙捂著屁股,心想這土匪就是陰險,眨眼的功夫就被摸了三把。
「老爹倒是挺能藏,我平時可不讀這個。」
臧六江把書翻得嘩啦響,打眼一瞧,還真是個半葷半素的話本子,這是把自家老爹的底褲扒出來了。
「那你讀什麼?」余淮水沒想到臧六江還會識字,見他抬著眉毛挑著眼地看著手裡的書,倒有點文人氣質,英氣的臉便更好看了些。
要看的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