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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遠卻知道他擔心什麼,囑咐一旁的小丫鬟去熱一碗藥來,沉吟片刻,才挑揀著話說道:

「朱有德他們手腳太快,消息也沒能傳出來,你來了我們才知道寨子出事,眼下...臧六江他已經被扣押送去知府那邊受審了。」

「不行!」余淮水頓時急了,那知府擺明了與朱有德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臧六江有命去,怕是沒命回。

「王爺,咳咳!王爺呢,我去求他...臧六江也給他賣過命啊...」

余淮水扯著嗓子,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他捂嘴用力咳了兩聲,這才發現自己傷了喉嚨,在掌心吐出小片的血來。

「王爺已經派人...去劫車了。」

臧遠的眉心也是緊蹙的,他不是什麼大羅神仙下凡,這樣的禍事臨頭,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劫車?」余淮水一愣,沒想到王爺竟會派人去劫官府的車,這一劫,臧六江從此便是逃犯了。

「私鹽買賣是大罪,這事已經層層遞上去捅到聖上耳朵里了,若是想要臧六江活命,只能如此。」

門外響起王爺冷硬的聲音,他仍是半幅面具遮面,臉上陰晴不定地盯著床上的余淮水不放:「你也老實些,帶刀闖王府,你膽子真是不小。」

余淮水自知莽撞,應當是臧遠提前囑咐過王府上下,否則他可能已經是個屍首分離的下場了。

「我會把那廝帶回來,你在王府里好好養著,別再生事,等他回來,你們便離開此處。」

王爺仍是淡淡的,給余淮水搭了唯一活命的獨木橋。

「那寨子裡的人怎麼辦?」

余淮水知覺不對,他們拍拍屁股走了,大不了隱姓埋名找個地方躲起來,可寨子裡的老幼婦孺本就勢弱,沒了臧六江撐腰,只怕會被扣上草寇的名頭,成一批沒有清白的冤魂。

王爺只是用疏離而又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余淮水,半晌,他才開口回道:「眼下你還有心思顧忌旁人?管好你自己。」

「那都是人命!讓我回去告訴他們報個信,好歹逃一條生路!」

余淮水爬起身來,他似乎明白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什麼用意,臧六江被劫走,那府衙為了給聖上一個交代,必然會覆滅了整個寨子,他是要用寨子裡上百號百姓的命來換臧六江的命。

「齊二,看好他。」

王爺不再多言一甩袖袍向屋外而去,余淮水還不甘心,踉蹌著下床要去攔他,齊二長刀一擋,用刀鞘重重地搡了余淮水一下。

余淮水本就有腿傷,被這一搡倒在地上,臧遠擔憂地立在一旁,卻始終沒有出聲。

性命間的交換從由不得人,要誰生要誰死,哪裡說的清值不值當。

第37章

王爺前腳離開, 後腳臧遠便被找來的小廝一同叫走了,余淮水一人在床邊坐了一夜,最終被臧遠貼身的小丫鬟發覺高熱復發,蔫蔫地在床上躺了兩日。

他身子本就不太健壯, 眼下受了傷底子更虛, 腿上的傷雖有府上的醫師照料, 可也沒有好轉,血水凝固後不見結痂反倒感染流起膿水來。

臧遠時常來看望余淮水,也遞一些寨子裡的消息進來,說官兵衙役接連搜了兩天,連寨子裡的地都翻開了, 也沒瞧見一粒私鹽。

「刨吧,把地都刨開也省的來年開春犁地了。」

臧遠有意逗余淮水, 可他昏沉的視線里余淮水只嗯兩聲, 還是木頭似的一動不動,連帶著他也跟著鬱悶起來。

「他們要回來了。」臧遠繼續開口:「你若是一直這樣,臧六江回來又要說我沒做好哥哥的本分照顧好你。」

余淮水還是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訥訥地笑了笑,望著床帳上的珠簾愣神。

他不是遷怒, 雖說平日裡臧遠嘴上貶損臧六江多些,可說到底,臧六江仍是他的弟弟, 在這樣抉擇的關頭選擇自己的親人,實在是情理之中。

可余淮水心裡總是悶得厲害,也許還有傷的緣故,他有心要回應臧遠的體恤也提不起精神,只能做些禮貌的表面功夫。

臧遠明白余淮水眼下的煩悶, 索性不再多留,讓他自己待著或許還能好些。

臧遠一走,屋子裡便更安靜了,靜的余淮水聽見自己耳朵里的血管在鼓鼓作響,他有些怕這樣的安靜,索性摸過床邊的拐杖來,一瘸一拐地往外去。

齊二和貼身伺候臧遠的小丫鬟還守在外頭,見余淮水出來,齊二先有了動作,他公事公辦地伸手一擋:「王爺吩咐,不許您外出生事。」

余淮水被他一擋下意識地皺起臉來,仰頭看看這個石頭人般的齊二:「我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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