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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六江偷偷鬆了口氣,終於將心咽回了肚子裡。

西寨的天又黑了,院裡的篝火燒的頹靡,沒人顧得上添柴,小簇火焰舔著仍未燒盡的木頭,只照的亮周圍一圈空空的地面。

自朱權有昏迷已經過了三日,寨子裡人心惶惶,原本還能因利而聚的土匪都打起了壞主意,若不是三兒提早吩咐下去看緊庫房,估計早就鬧起來了。

三兒搬去了丫兒的屋子裡住,當年朱權有為了給自己行方便,特意撥了一間草屋給丫兒獨居,那屋子離土匪的連排大屋又遠,正是個藏狼崽子的好地方。

三兒不賭錢,似乎又恢復成了從前那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他在地上鋪了被褥,專心地養活起幾隻狼崽子來。

丫兒也還是十來歲的姑娘,見那幾個嗚嗚嚶嚶的毛糰子實在可愛,便跟著三兒一同照顧。

一時間,竟有些詭異的家和靜謐。

「三兒!!」屋外突然嘈雜起來,正給狼崽子餵肉糜的三兒連忙端起食盆,打著手勢要丫兒趕緊將幾隻滿地亂爬狼崽抱回後屋。

丫兒自然知道幾隻狼崽子見不得人,她匆匆躲好,三兒這才拉開屋門,向外望去。

門外站著個面露驚色的土匪,他知道這是丫兒的住處,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二爺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醒了?」三兒一時間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怔愣許久,連忙回問:「怎麼醒的?」

「咱們請的那老大夫今兒過來扎針,幾針下去,二爺就給疼醒了!」

土匪瞪著眼,臉上仍是不可置信,他與三兒關係不錯,回想起朱權有的狀況連忙叮囑:「二爺一醒就嚷嚷著頭疼,在屋裡罵人,你若是去了,小心些。」

三兒慌慌得點頭應下,門板一關,腦中思緒亂飛。

三兒欠朱權有好大一筆銀子,甚至還被朱權有捏著那件事的把柄,這朱權有醒了,他們離寨的事兒也算是黃了,眼下,只得又回到從前的日子了嗎?

「三哥哥?」丫兒躲在屋後,並沒聽見來人與三兒說的話,她有些不安地邁步出來,瞧著空無一人的窗外:「怎麼了,出什麼要緊事兒了?」

三兒緊盯著丫兒,忽然抬手抹了一把臉,目光中的貪婪與怯懦一閃而過,換上一副笑臉:「快,是好事,剛剛有人來告訴我,說朱權有那頭出事了,咱們去看看。」

三兒知道丫兒恨朱權有恨得厲害,不這樣騙她,她必然是不會去的。

「出事?」丫兒眼前一亮:「他咽氣兒了?」

「不清楚。」三兒不敢看她,低著腦袋去開門:「可瞧著是挺急的,咱們快去吧。」

幾日的靜謐生活讓丫兒有些放鬆了警覺,她也的確如三兒猜測那般,恨不得將朱權有碎屍萬段,如今聽說這畜生出了事,怎麼都得去看看。

兩人藏好狼崽,一前一後出了屋。

前幾日空蕩蕩的西寨大院裡此時擠滿了人,心思不同的土匪聚在院中,大抵都是聽說朱權有醒了問詢趕來的。

三兒一路拽著丫兒,似乎是怕她丟了,又像是怕她逃了,一路無話,走到了朱權有的門前。

丫兒再被恨意蒙蔽,此時也察覺出不對來,她聽著屋裡動靜既沒有哭聲,又沒有鬧聲,反倒——像是有人在含糊不清地咒罵,以及旁人低三下四的哄聲。

「三,三哥哥....」丫兒身子僵地像塊石頭,硬是拽著三兒不肯再向前挪動:「我,我不去看了.....」

三兒回過頭來,臉上那些個做人哥哥的柔和早已蕩然無存,只冷臉瞪著丫兒:「丫兒,聽哥哥的,咱們得活命!」

「我不去!」丫兒頭髮都要豎立起來,用力地擰動手腕想從三兒手中掙脫:「三...哥哥!我們不是說好要離寨嗎,我不去!」

她動靜鬧得大了,惹得旁側的土匪望了過來,三兒氣地咬牙,也不管丫兒肯不肯,硬拖著她來到朱權有門前,猛地一推,將丫兒推進了屋內。

屋內正站著幾個平日裡攀附朱權有最厲害的土匪,師爺也坐在旁邊哄著暴躁不安的朱權有,見一個姑娘撞進了門,屋裡霎時安靜下來。

「二爺。」三兒搓著手進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丫兒惦記您,非要來看看您呢。」

丫兒平日裡膽子是大,可朱權有就仿佛是她的心魔,只聽到那人的名字,便覺得從四肢百骸翻上一陣冷意,凍著她瑟瑟發抖。

「看看我...?」床上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僅僅三天,朱權有就瘦了一大圈,他本就不是多麼精神的面貌,如今眼眶深陷,兩腮乾癟,一副活死人的模樣。

「丫兒,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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