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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蔫蔫的余淮水灌上兩口熱茶,又幫著洗漱乾淨,臧六江這才抖開新衣裳,美滋滋地在余淮水身前比劃。

不愧是布莊都說的好料子,這羊羔絨線織的料子厚實又暖和,手摸上去軟綿綿的,又用茜草染了紅,密密地織了一層暗花底紋,衣領的松石盤扣上是一圈白色兔絨,用金線鎖了邊,實打實的金貴。

臧六江越看越喜歡,高高興興地替余淮水換上,又扎了個漂亮地髮髻,扶著人起來轉了一圈。

嗯,更喜歡了。

余淮水本就修長些,雖說不是多麼高大,可他生的眉目俊秀,誰還在乎高不高大這回事?

穿的艷色些更能襯出余淮水的麵皮白皙,他怕冷,小巧的下巴湮沒在白色兔絨里,看的臧六江心裡痒痒的。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余淮水也醒了瞌睡,望望外頭大亮的天色,這才抬眼去看立在一旁的臧六江。

臧六江作息一向是好的,除去喝醉了酒的兩回,幾乎次次都醒在辰時,此時他早已穿戴齊整,正站在桌邊紮起自己的一頭長髮。

臧六江的頭髮極為濃厚,雖說好好梳理過了,可瞧著還是蓬亂的一堆,再紮上那竹籤子,怎麼瞧都有些不倫不類。

更何況臧六江今日也是好好打扮過的,和余淮水相同料子的襖夾,下頭是一條黑布料子的寬褲,被紅色的腰帶扎出一把硬實的腰,引得余淮水偷偷瞧了好幾眼。

余淮水看的太出神,被臧六江逮了個正著,今兒兩人都打扮的好看,心癢難耐胡鬧了一陣便要往床上滾,接著,外頭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起床!!」

傅明大咧咧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傅聰也不攔著,反倒幫腔喊著再不把門打開就撞門進去。

不出兩息,臉上頂著個圓圓牙印的臧六江就開了門,一本正經地拉著兩位壞了好事的舅哥往院子裡去。

臉紅脖子粗的余淮水整理好衣裳,推門出來,便被滿院的食物香味撲了滿面。

寨院裡正忙得熱火朝天,幾口大鍋架在正中,裡頭要麼熱乎乎地煮著雞鴨,要麼滾油炸著炸物,香味滿院,不少穿著新衣裳的孩子成群結伴,這口鍋前討塊肉,那口鍋前要點糕,其樂融融。

東寨里過年總是如此,晌午大家熱熱鬧鬧地吃上一頓,夜裡再各回各家的小家團圓。

對於一直長在傅家的余淮水來這也太過新奇了,他一時愣在原地,還是被捧著炸肉的翠翠塞了一口肉,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

翠翠竹蓖上的炸肉是新出鍋的,還騰騰冒著熱氣,入口便是酥脆,接著便是肉的香氣,吃的余淮水不斷點頭,只是太燙了讓他空不出嘴來夸上一句。

「翠翠姐!翠翠姐姐我也要!」

「給點!給點!」

孩童猶如豺狼,瞧見翠翠正端著一蓖炸肉立刻便圍攏上來,沒到腰高的孩子圍在腿邊嘰嘰喳喳地討肉吃,有那不乖的,還要伸著沾了油水的手去拉兩人的新衣裳。

「哎!」翠翠哪捨得自己的新衣裳,連忙將蓖簾塞進一旁的余淮水手中,將那些油膩膩的小手引到了他那邊,留下一句「跟嫂夫人要吧!」便飛快地遁走了。

孩子還是有些怕這個嫂夫人的,認識的翠翠姐跑了,他們也不敢太造次,可還是抵不過炸肉的誘惑,個個仰著腦袋,眼巴巴地看著余淮水。

「空手套炸肉?誰家的小孩這麼不懂事?」

後頭伸過一隻手,將余淮水手裡的竹蓖接了過去,再一擋,余淮水便被趕來的臧六江藏在了身後。

臧六江氣勢很足,長得也高大,孩子們卻不怕他,反倒又一次沸騰起來,叫著喊著跟臧六江要吃的。

「來,一人說句好聽的,不光給肉吃,晚上還給發糖!」

臧六江山大王一般一揮手,孩子堆里立刻響起一片抱怨聲,可為了炸肉,還是抓臉撓腮著擠出幾句吉祥話來。

臧六江也不是為了為難孩子,從「年年有餘」到「大當家真好看」只要張了嘴了,便都有肉吃。

只不過那個說「早生貴子」的小胖娃吃的最多,幾個娃娃一合計,明白大當家喜歡聽什麼,很快便把肉分了個一乾二淨。

「你們寨子裡的孩子還會打劫呢。」

剛被劫了一圈銅板的傅聰傅明總算瞧見了余淮水,湊上前來:「剛剛那邊的姑娘說山下有熱鬧瞧,一會兒咱們一道去吧?」

傅聰傅明頭一次在外過年,為了給傅家長長臉,穿的實在稱得上雍容華貴,那衣料樣式,一瞧便不是凡品,就連脖頸腕子上都是金鎖金鍊,閃的人煙花繚亂的。

就連一旁的阿旺都跟著沾了光,那衣裳也是新裁的,襯得人都精神不少。

「是呀,咱們一道去吧。」

後頭響起歡快的聲音,王家妹妹推著丫兒湊了過來,臉上嘻嘻笑著,兩人已經是很熟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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