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愛了。
虞連重重呼出一口氣,捏緊拳頭,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幾步衝到他面前。
「不許亂說話了!」
虞連冷著臉兇巴巴的,揮著拳頭嚇唬他。
程曜的眼睫像小扇子似的撲了撲,眼裡波光流轉,目光又高興又期待。
他只是甜滋滋笑說:「您過來看我啦。」
兇惡的樣子只維持了片刻,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虞連心裡又軟了下來。虞連嘆了口氣,蹲下身捏了捏曜的臉。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也是我失職,我沒及時把事處理好,害你受這麼大的罪,我會負起責任的。」
程曜拉著他的手,拽進自己懷裡:「您不要自責。」
「我身上還有點疼,看到您難過,我心裡會更疼的。」
雖然知道他藥效沒過,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也攔不住嘴上胡言亂語,虞連還是有些動容,空出的一隻手摸了摸程曜柔軟的發頂。
程曜眯起眼,舒服地在他手掌底下蹭了蹭。
半點離不開他的痴迷樣子。虞連心情複雜,低著眼小聲說:「小程,我都快看不懂你了。」
程曜話也不知聽沒聽進耳朵里,他像小狗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抓著虞連的手就不肯放,把玩了好久。
虞連腿都蹲麻了,聽見他喃喃說:「您真好看……」
他彎起眼,覺得眼前人哪兒哪兒都稱他心意,他捏著虞連的手比劃一下:「您的手也好看,很細,很白,有一點點小,不知道能不能握住我的XX……」
程曜零幀起手,叫人猝不及防,虞連腦中轟隆一下,那根理智的弦終於崩壞。他用力掙脫出來,兩手緊緊捂著程曜的嘴巴,表情羞憤欲死。
徐惠英一隻腳剛邁進來,看見的就是虞連欲圖殺人滅口的場景,嚇得趕緊跑上前拉他。
「虞總,虞總冷靜點,想想後果!小程他罪不至死啊!」
「他是個病人!他因為公司負傷,我們要對他多一點寬容理解啊!」
虞連好不容易把手撒開,他氣昏頭了,大聲吼道:「病人了不起?病人就能胡說八道?程曜你給我閉嘴!」
程曜咬著嘴唇,對著抓狂的虞連欲言又止。
徐惠英好說歹說給他勸住了,隨口問一句說得什麼呀又給虞連重新點著了。
虞連黑著臉扭頭就走,程曜見狀還挺委屈。
他對著虞連的背影小聲問說:「能不能別走,我不說話了。」
徐惠英一看這可憐見的,正想幫著他勸兩句,程曜腦中渾渾噩噩得,他用力敲了敲腦袋,認真地自我反省了一下,補充說道:
「我雖然心裡很想,但一定不會再說想X您這樣的話了……」
虞連腳步一頓,背影搖搖晃晃,徐惠英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我今晚到這兒來就是一個錯誤……」
虞連落荒而逃,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徐惠英默默拿出之前給他準備的外賣生煎,一口一口吃掉,轉眼同情地看著病床上一臉泫然的程曜。
「小程,你是有點活該的。」
「醒了之後別太難過,沒關係的,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程曜這輩子過得快不快不知道,但第二天天亮得很快。虞連一晚上翻來覆去,睡得很不踏實,淺淺做夢,夢裡都是程曜拉著他一口一個連哥,往外蹦出的每句話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噩夢。
以至於虞連白天上班都無精打采,還攢了一肚子火,一回公司就堵著徐惠英,逼著她發誓昨晚的事情不會有另外的人知道。
徐惠英忙不迭點頭,再三聲明了對領導的忠誠和死心塌地。她回到工位偷偷摸摸掏出手機,對著閨蜜的對話框打字飛快。
「我和你說,我最近磕上我們公司的一對了……」
等虞連再接到梁寅生的電話已經是傍晚下班時候的事兒了。
電話那端梁寅生的聲音平穩無波:「虞總嗎?我是市一院普外科梁寅生,抱歉私下要到了你的電話,冒昧打擾了,請問現在方便溝通嗎。」
虞連一頓:「是關於程曜的事嗎?」
「是的,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