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連嘴裡喝著他親自帶上門的熱乎乎的熔岩榛巧,手上擼著人家的狗,確實拒絕不了半點。
程曜進了門往浴室一鑽,就要去沖澡,沖完了衣服也不好好穿,通常光著膀子就出來了。
水珠滴滴答答的,隨他濕漉漉的髮絲下墜,貼著他流暢的下顎線條,滾到鎖骨,胸膛,腰腹,又沿腹部兩段清晰分明的人魚線,一路埋進他松垮的黑色褲頭裡。
他甩了甩腦袋,一邊不好意思地問虞連要擦頭髮的毛巾。
虞連喉結沉了沉,往下不住吞咽,片刻又匆匆別過眼神。
「我說了八百遍了吧,在第二層的柜子里。」
程曜對了對手指:「我總是不記得呢。」
虞連沒脾氣了,起身去拿。出來後抄起毛巾往程曜頭上一扔,動作略顯粗暴。
程曜兩隻眼睛被罩住,視線一昏,還來不及說話,虞連順手把一件乾淨的衛衣也扔了過來。
「穿上。」
「熱。」程曜把毛巾扯過來,包著頭隨便擦拭一下,在乾燥的毛巾布里露出一雙燦亮的眼珠,「我就不穿了哈……」
虞連無奈:「程曜,你這都不帶暗示的了,你這是司馬昭之心。」
「那你有沒有一點心動啊?」
程曜乾脆攤牌了,撲上去就想要親他:「哥,我今晚想睡這兒。」
虞連目光下移,還是沒忍住偷看,他猶豫不過三秒,把衛衣換成了睡衣,朝程曜兜頭扔了過去。
程曜笑嘻嘻地接過,穿上後張開手要摟虞連。他剛從浴室出來,拖鞋沾著水,濕噠噠的,走起路來叭叭地響。
他帶著濕潤又熱烈的氣息湊近過來,虞連臉色微微一紅,轉過身說:「我去給你拿電吹風。」
程曜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輕輕一提,虞連一下離地,鞋沒穿穩,光腳踩在了他腳背上。
程曜笑眯眯的:「我們一起去。」
他承載著虞連的重量,兩人同手同腳地往臥室挪動,虞連有些不自在,好像回到蹣跚學步的初生時期,背後的大人一步一步牽引著他。
兩隻手腕也被程曜一左一右地握著,舉起,程曜的氣息密不透風包裹了他。虞連感覺到一些壓迫感和占有欲,於是在程曜懷裡掙扎一下:「別這樣走路。」
程曜說:「不要,這樣和哥離得好近。」
程曜垂下頭,在他頸上跟小狗似的嗅了嗅,鼻間的熱氣濺在皮膚上,虞連一個機靈,在逃離危險和繼續沉淪的念頭之間反覆徘徊。
程曜已經幾步把他帶到了臥室,停在落地鏡的面前。他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
虞連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程曜比他高出半個頭,身寬腿長,高大健碩,對比之下虞連的身材就顯得瘦弱單薄一些。
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紅,程曜嘴唇蹭著他的耳垂,脖根,又看了眼鏡子:「我們好般配啊,這算不算最萌身高差?」
「說得我很矮一樣。」虞連笑說,「任何人和你比起來都顯矮吧。」
他想了想,試圖挽尊:「我高中那會兒上的理科班,班裡四十多個男生,我身高都算拔尖的了。」
程曜回想一下:「那我上高中時還挺矮的,長得還胖。」
虞連於是側過頭,程曜趁機咬住他耳尖,往下一路啄吻。
虞連被他撩得氣息不穩,半邊耳朵都燒紅了,他費力拉開些距離,撿起前頭一些話說:「你高中……很胖嗎,不信,怎麼一下拔高了這麼多,身材還練得這麼好。」
「因為當時有人說我,這小孩啥都好,就是胖了點,給演出服都整繃線了。」
程曜突然生起一些小小的報復心,牙齒埋在他頸上,咬了咬。
虞連吃痛,回頭捂住脖子,低聲斥責:「你怎麼老是亂咬,我不想再穿高領毛衣了,你和福寶一個德性,不對,福寶都沒有你皮。」
他思緒一轉,腦海中浮現出隱約的往事:「不過我好像在高中那會兒也參加過學校演出策劃來著,當時有個小胖子,我都不記得樣子了,但是我感覺他一定在家吃得很好,白嫩嫩的,胖墩墩的,像輛小卡車,腰板還挺得老直,往那兒一站就是兵……」
程曜眼皮跳了跳,兩隻手捂住他的腦袋,把他的視線慢慢挪回鏡子裡:「想那些幹嘛呀,我現在好看,你多看兩眼。」
虞連狐疑:「你不會就是那個小孩吧?」
「他叫什麼來著……」
程曜匆忙打住他:「肯定不是!高中長身體嘛,我就吃得比較多,雖然有點顯胖,是顯胖!但不至於說胖墩墩的,還像小卡車……」
虞連皺眉想了老半天,無果,於是點頭:「也對,你比我小了五六歲呢,再怎麼說我們也不可能上同一個高中。」
程曜的腦袋已經蔫蔫地耷拉下來了,想來高中時的回憶並不讓他痛快,虞連遂轉過身,捧住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