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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汀用指尖接著白花的手一頓。

有時候為了製造上一個謊言,要用上千萬個新的謊言來彌補。

但若是足夠虛偽足夠厲害的人,就能在一個謊言的基礎上,天衣無縫地銜接上一個新的謊言。

對於這位夫人而言,是否也有著專屬於她和那位逝者之間的秘密呢?

路西汀轉過身來,眸間透亮,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夫人……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有著什麼秘密。」

第6章 取證結束他決定放過活人

「公爵閣下,您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嗎?」

昏黃的伯爵宅邸房間內,扈從法倫坐立不安來回走動,不解地張開雙手。

「嗯。再追查下去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收拾收拾行李吧,我們明天就動身離開。」

路西汀慵懶地解開襯衫最上方三顆扣子,準備更衣休息。他已經洗漱完畢,接下來就該進入熄燈時間了。

距離一開始計劃好留在這裡的行程已經超出了整整一天,領地里還有一堆事務等著他去處理。關於那批偽裝成竊賊的王宮刺客處理起來尤其麻煩,更不要說凱撒本人派來的信使還待在他的地界。

「可您真的不再繼續追究追究了嗎?」侍從於字裡行間流露出大大不解。

「明明您已經發現了她下手殺害您堂兄的苗頭,現在脫手給她作無罪證明不但麻煩,還要面臨被那位老男爵再次指證的風險,您真的就不再……」

「法倫,你覺得,一對夫婦同時對花瓣過敏的可能性有多大?」

公爵突然出聲打斷道。他穿著正裝的寬闊肩背背對著法倫,法倫從他的背

影中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我也說不出。」

侍從苦苦思索一會兒,始終得不出一個答案來。猶豫一下,又遲疑地開了口:

「但就算可能性非常小,也是有概率會發生的。您完全可以在那個女人身上驗證一下,看她說的到底屬不屬實……」

「所以呢,我該如何去驗證她?」

法倫立刻聯想到了什麼,怔了一下,打了個寒噤。

沒有人能在一個人還活著的時候證明她到底有沒有對某種草藥的不耐受性。

很久很久之前,唐克納頓地區和威爾凡登一帶流傳著一種習俗。為了驗證某些人是否對某種藥有抗藥性,驗證者會將她們綁起來蒙上眼睛放進棺木里,跟那些被塞滿棺木的有毒草藥混上一天一夜。如果第二天開棺時那人還活著,那她就是對有毒草藥免疫的「女巫」。

如果第二天開棺時那人死了……

那死了就是死了。沒人會將她們安葬在無毒的地方。唐克納頓領在十年前仍盛行這種風俗,而威爾凡登附近的這種習俗,直到溫格妮莎公爵成為領主後才被徹底斷絕。

路西汀將那枚母親留下的遺物懷表從胸前口袋中拿出,用絹布仔細一遍一遍擦好,放在床旁的木質桌上。

「法倫,我們沒法驗證她到底對不對某種某種成分過敏,更沒法驗證死去的庇安卡對不對某種成分過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沒有更多探查她是否有罪的途徑了。」

真正的有罪者已腐爛成一堆白骨,無論接下來還有沒有探查下去的必要,路西汀決定放過活人。

他脫掉外衫放在實木衣架上,忽地想起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些事,手上的動作不禁一頓。

……今天早晨在院落花圃的時候,那位艾絲薇夫人說,她和死去的伯爵相識於鄉下的一場糾紛。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艾絲薇是未被剿滅的女巫,只有路過的伯爵伸出了援手,將她帶回了伯爵府來。艾絲薇夫人從此對他死心塌地,連被折磨都甘願留在他身邊。

她說這些的時候,面上朦朧著笑意,如最美好的雨後幻虹。

可不知為何,路西汀望著她笑容的時候,卻總覺得有些……虛幻和不真切。

她是真心笑的嗎?會露出那麼美的笑容的女人,也會偽裝出自己的笑意嗎?

——維爾利汀最可能了解伯爵的體質,她給出的香袋是伯爵最後接觸到的物品。她有可能用香袋中的植物去害死伯爵嗎?

這一點固然可疑,但是——

「這裡滿院都是蘋果樹和花瓣,如果堂兄真對花瓣過敏,他早就該發覺了。法倫,事實擺在面前,我不得不去相信。」

路西汀回想著,將前半隻手掌抵於下巴前,認真思索。他總覺得這看似合理的一切中潛藏著什麼某人嘗試隱瞞的東西,就像茫茫大霧中被隱藏的白骨之爪,令他嘗試去捕捉其可疑的輪廓,卻又琢磨不透。

……算了,事已至此,他不願再去多說些什麼了。

失去領主的領主莊園沒有多少守衛。漆黑的風夜中,有穿粗布衣的黑影繞過所有人,趁著大半人都安睡的時刻潛入了宅邸中。

路西汀最先發覺不對勁醒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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