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公子懶羊羊點頭:「既然太守大人有要事在身,那就不挽留了,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您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馮守仁但笑不語,朝著謝禎遞了個好好招待的眼色,低頭腳步匆匆出去。
謝禎垂下眼帘若有所思,旁邊的賀公子看過來,撐著下顎笑吟吟問:「江先生是哪裡人?」
謝禎抬頭看他一眼,面色鎮定:「荊州人士。」
「荊州啊,倒是個好地方。」對方眯了眯眼,含笑開口,「我去過那個地方,很懷念,江先生能否說兩句荊州話來聽聽?」
虞枝心裡咯噔一聲,這人到底還是起了疑心。
只是她不明白,他又沒見過謝禎這張臉,為什麼要抓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放呢?
虞枝暗暗為謝禎捏了把汗,盛京人說的都是官話,這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方言,方言哪裡是有那麼容易模仿的,能不能聽得懂都是個問題!
就比如姑蘇話吧,外地人還真不一定能聽得懂。
謝禎扯了扯唇:「我們那裡的話賀公子不一定能聽懂。」
賀公子指尖點了點下巴,似乎並不在意:「沒關係,你只說兩句,我聽聽感覺便是。」
其他幾個大人喝的迷迷瞪瞪,笑著調侃:「這有什麼好聽的,那還不如讓姑娘們哼段小曲兒呢!」
賀公子但笑不語,目光定定瞧著謝禎,似乎是一定要一個答案了。
後者不疾不徐地出聲:「那江某就獻醜了。」
他嗓音低沉,緩緩出聲,「苕貨,你在搞麼厚?管子壞了?」
虞枝的表情懵了一下,合著他還真會啊?
謝禎的聲音低沉優雅,說起方言時一本正經,有種詭異的反差。
雖然她聽不懂他是在說什麼。
賀公子臉上也露出意外之色,他虛心求教:「這兩句是什麼意思?」
只見謝禎勾起唇角,笑得斯文有禮:「這是我們那邊的問候語,大意是您近來身子可好?」
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虞枝直覺這兩句話並不是他說的這個意思,然而她又沒證據。
賀公子若有所思,那表情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是這樣麼?」
謝禎只笑:「賀公子可還要聽?」
對方揚起嘴角,委婉地拒絕:「不用了,這樣就可以。」
大概他也意識到,他並不懂荊州話,如果對方當著他的面罵他他也聽不懂,這實在是很吃虧。
歌舞表演得差不多,賀公子看上去也失了興致,他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今日與江先生一見甚覺投緣,若得空改日再敘。」
謝禎點了點頭起身:「一定,賀公子慢走。」
其他幾個官員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也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相送,足以證明這人身份非同一般。
等人離開後,謝禎也跟著出了門,看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神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