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年前的事。」
白絳喃喃了一聲可惜了,不過又立馬解釋說:「我對你的過去沒有什麼成見,你現在身份如何我也不在乎,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精明能幹的人,憑心而論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你們處處對象我不反對,結婚什麼的,還是慎重為先。」
「我們已經慎重考慮過了。」
「你是慎重了,但是他沒有。」白絳嘆了口氣,「我兒子我清楚,他那些自作聰明都是虛的。」
司徒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侷促,「我確實和他情出突然,可我們並未把婚姻當做兒戲。」
白絳還是搖了搖頭,「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還請您明示。」司徒盡手裡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白絳起身走到窗邊,司徒盡也跟了過去,只見遠處山脈上的霞光退得差不多了,整個原地上都被籠上了一層靜謐的溫色,白照寧獨自一人跪在營房外的草地上。
「別看著他跪得老實,可我讓他反思的事情他絕對想都沒在想。」白絳無奈搖頭。
「他興許只是嘴上不認而已。」
「他不是不認,是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這是我教子無方的後果。」
白絳盯著那小小的人影,眼裡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心切,「我和他母親在教育孩子這方面都不合格,他母親只想著用金山銀山捧著護著,結果慣出了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倒是想從小把他帶在身邊,以後再送他讀個軍校繼承我的衣缽……」
綿長而無可奈何的再一記嘆息後,白絳又說:「可是這草原風烈啊,下雪的時候天寒地凍的,西風一吹就能把臉吹花,我們哪捨得讓他受這些苦……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害了他。」
這下司徒盡才明白,白絳想要的不是一個好兒婿,他想要的是一個會心疼他兒子、懂得愛他兒子的人。
還沒等司徒盡回話,對方又說:「算了,你去把他叫起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回去。」
白照寧見司徒盡過來了,依舊紋絲不動的跪著,臉上大寫著不高興不服氣六個字。
司徒盡心裡有些複雜,他蹲到對方跟前,「起來了。」
「怎麼樣了。」白照寧問,「說通了沒,」
「我們的事,你不能自己做主嗎。」
白照寧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站起來後才說,「能吧。」
司徒盡卻仍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勢,這時他舉起拳頭,「給你看個東西。」
「起來啊。」白照寧說,「看什麼。」
司徒盡緊握的拳頭慢慢打開,掌心中間伏著一隻合翼的白色蝴蝶,「在門口那幾盆花上面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