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得知自己頹廢了的原主,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幾乎恨不得立即弄死賀權,而恰好在這個時候,傳來消息,賀權和其妻子回國的私人飛機墜毀,兩人屍骨無存。
得知兩個兒子一死一廢,賀老爺子沒受住刺激,直接中風,熬了個把月也跟著去了。
而賀母更是早就只能在療養院吊著一口氣,聽聞接連不斷的噩耗,同樣撒手人寰。
於是短短兩個月,賀家竟然就只剩下了十九歲的原主和剛剛八歲的女主。
原主因此接手了賀氏,成了賀氏的掌權人,同時也成了女主的監護人。
然而看著那張和賀權五六分相似的臉,原主又怎麼可能能忍得住心中的惡意,畢竟他那般嫉恨賀權,甚至自己的雙腿之所以廢掉,也是因為想要算計賀權,結果咎由自取……
原主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有錯,所以理所當然地,他將一切都怪在旁人身上,女主就這樣因為自己小叔對自己父親的嫉恨,被原主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由,賀氏。
原主從前嫉恨賀權,也是因為偌大的賀氏就那樣交在了他的手上,賀父賀母嘴上說著心疼他,還不是最偏愛賀權,只願意分給他一些微薄的股份一些資產,卻碰都不讓他碰公司的事情。
他想要錢想要權利,而不是永遠都只能做一隻,在賀權面前搖尾乞憐的狗!
然而雖然在賀父賀母賀權夫妻死後,他拿到了賀氏,但女主手上的股份同樣不少,為了避免女主未來和自己奪權,也因著心中的惡意,原主開始著手養廢女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女主在雙腿殘疾、喜怒無常的小叔手底下長大,變得敏感自卑,被下藥的身體更是胖起來宛如吹了氣的皮球,在學校里被取笑欺負,幾度抑鬱休學……
接下來就是女主因著知道自己未婚夫對自己的厭惡,承受不住,不小心掉進了游泳池裡,等到醒來的時候,身體內的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人。
沒錯,女主還是穿越的。
穿越的女主同樣叫賀柒夏,是賀柒夏的下一世,為了改變自己早死的命運而穿越回來。
接下來自然就是喜聞樂見的爽文劇本,女主減肥打臉,讓曾經對她不屑一顧的人都火葬場,最後逐漸抽絲剝繭,發現了原主做的一切,最終和女主作對的反派大boss,自然是下場悽慘,被提出賀氏,在精神病院被幻想症患者推下樓梯失血而死。
單清微,嗯,是賀渝目光看向天花板,然後就被那格外閃亮的水晶吊燈閃了一眼,又轉頭看向系統。
「你覺得我行嗎?」賀渝真的很想問系統到底哪裡來的自信,他能演好一個陰暗扭曲瘋批大佬的。
「我覺得你行。」系統舔著張貓臉湊了上來,「無論是男人女人都不能說自己不行。」
賀渝懶得跟系統玩爛梗,轉頭又研究了一遍劇本,心裡卻還是有些無法適從。
原主性格陰晴不定,甚至說有時候就宛如一個,被一點就炸的火藥桶一般。
偏偏這個火藥桶的引線還格外的多,有時候只是看到很多人正常用雙腿行走,就會不能接受,忍不住朝周邊人發泄,至於發泄……
賀渝回想起記憶中那些片段,便忍不住皺眉。
嘆了口氣,賀渝深深閉了閉眼,這才根據劇本劇情,摁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先生。」不過一分鐘的功夫,房門便被人從外打開,一人走了進來,聲音清越。
哪怕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青年身上卻依舊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到了腦後,露出那張看上去毫無攻擊性,顯得格外溫柔斯文的臉。
鼻樑上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一雙狹長的鳳眼藏在了鏡片之後,在燈光照射的反光後頭,讓人看不清楚那人眼底真正的情緒,是否如青年姿態所展現出來的那般溫馴。
賀渝定定的看了他兩眼,「過來。」
男人嗓音有些沙啞,在此時無端顯得幾分陰森,是許多時候風雨欲來的前兆。
褚亦卻絲毫沒有後退,反倒是乖乖聽話走到了男人床邊,單膝跪下,抬頭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
「先生。」褚亦姿態顯得溫順至極。
賀渝卻冷笑了聲。
「我剛才做了個夢。」男人聲音有些飄忽,說完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褚亦。
「先生是夢到了什麼嗎?」褚亦聲音溫和,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賀渝卻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青年臉側。
啪的一聲,在密閉的房間裡格外清脆。
青年偏過去的側臉紅了一片,指痕清晰,眼鏡也有些狼狽地歪歪斜斜掛在耳朵上,終於將青年那雙略微有些鋒利的鳳眼,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