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不客氣的話,景行止卻是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賀渝的性子,時風衍留在這裡絕對討不了好,更何況……
景行止目光落在床頭床側門後檯燈以及另外幾個隱秘角落,嘴角翹了翹。
「那我先走了,賀叔叔也早點談完,早點休息。」景行止不動聲色又上了個眼藥,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咔嚓一聲合上,賀渝眉頭微皺。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賀渝聲音冰冷,甚至都不如在景行止褚亦那些人面前時,對他說話的語氣。
時風衍忍不住想,賀渝是不是只將他當做一塊兒擋箭牌,明明厭惡他,但還是會在那兩個人面前稍微給他一點好臉色。
但,時風衍有些悲哀的發現,哪怕只是想,他都迅速否決了自己。
怎麼會呢?
他時風衍這張臉,就算哪天走投無路,進靠臉吃飯,都能硬生生給自己撐死。
人都是視覺動物,就算是不喜歡,他純倒貼,甚至都卑微到願意給賀渝當狗了,賀渝怎麼著也應該會提起幾分興趣,最起碼對他的身體。
時風衍目光暗沉,走上前,視線落在床頭的溫水上。
「嘴巴有點干……」時風衍坐在床邊,拇指的指腹摁在男人的唇瓣上。
略微紅腫的唇瓣顏色像是熟透了的櫻桃,被拇指稍微按一遍,要直接破皮流出鮮紅的汁液。
賀渝眉頭皺了皺,好在時風衍很快收回了手,將床頭的溫水端了過來,遞到了男人唇邊。
「沒什麼話說,就出去。」賀渝皺眉避開了抵到唇上的杯子。
然而只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青年似乎沒回過神一般,手上端著的溫水杯頓時傾倒,直接撒在了賀渝的衣服胸口的部位。
「抱歉!」時風衍仿佛才回過神,趕忙將杯子放回了床頭,隨後連連抽了好幾張紙巾,摁在床上那人被水打濕的領口。
「我把被子掀開,別弄濕了被子。」時風衍說著便直接掀開了被子。
「我自己擦!」賀渝眉頭緊皺,胸口被紙巾擦拭,讓賀渝下意識往後避了避。
只是,時風衍被推開了手,不知整的沒有站穩般,整個人都半摔進了床上,手還那樣好巧不巧的抵在了賀渝的下腹。
時風衍愣了一下,目光幽深,「這裡好像也被潑濕了……」
紙巾抵在小腹,擦了又擦。
賀渝只是雙腿沒有知覺,腹部當然是有知覺的。
柔軟的紙巾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裝模作樣的擦拭,賀渝甚至分明能感覺到時風衍若有若無拂過的指腹。
「時風衍。」賀渝聲音平靜至極,卻隱含著風雨欲來的壓抑。
正在努力借著擦水行勾引之舉的時風衍停了手,抬頭看一下,床上神色不變,仿佛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那人,忽然心裡懷疑挫敗了起來。
難道是他挨了頓打變醜了?
他都這麼勾引了……
賀渝這從頭到尾沒有給出他想要的半分反應。
目光落在男人的腹下,那裡從頭至尾沒有任何動靜。
時風衍自己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有時候一個念頭就能起反應,更別提這樣近乎是直接觸碰上去的勾引了。
可是,賀渝的反應,他分明便是做了一場無用功,仿佛小丑般。
時風衍身體僵硬在原地,呼吸噴灑在床上那人的小腹,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睛抬頭。
「你的心和身體都是石頭做的嗎?」時風衍咬了咬牙。
「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竟然還對我毫無反應……」時風衍嗓音沙啞,聲音中竟然帶了幾分哽咽。
「賀渝,別人都說坐懷不亂,你這特麼的才真是坐懷不亂!」時風衍咬牙切齒,目光頹廢中又帶了幾分不服氣,直接起身站了起來,伸手脫起了衣服。
「滾出去。」賀渝直接將床頭的杯子砸了過去。
時風衍躲過那個杯子,直接將上半身的家居服扯了下來,丟在了地上。
「我離開了時家,名下還有一份基金,以及我自己在國外創辦的一個珠寶公司,賀渝我都給你,算我的嫁妝……」時風衍跪在了床上,腿一跨,就騎在了床上那人的腰腹,低下頭,額頭抵著額頭,直直看著那人的眼睛。
「你收下那些,我就什麼都沒有,只能依靠你,乖乖的每天等著你回來睡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不比旁的什麼總想壓在你頭上的狗東西強的多……」時風衍嗓音沙啞,說話間吐息直接噴灑在男人的唇瓣上,潤濕了一小片,說不出的蓄勢待發的曖昧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