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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哪?」賀渝腿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這並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但幾個月過去,沒有人找來,一切風平浪靜。
景行止笑容清淺,低頭注視著依舊坐在輪椅中的賀渝,目光中帶了些滿足,卻並沒有回答賀渝的質問。
推著輪椅,頭一次出了別墅門,景行止推著人到了海邊,將人放在海浪卷過來能勉強碰到水的地方,這才放下了輪椅,矮身蹲在了輪椅前。
「阿渝喜歡嗎?」景行止目光期待。
他期待賀渝喜歡這裡的風景,喜歡留在這裡,永遠都不會離開。
然而賀渝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景行止,你能遮掩一時,還能遮掩一世?又或者是你準備一輩子都當一隻躲躲藏藏的老鼠?」
賀渝聲音諷刺至極。
然而,景行止卻良久悶悶笑了一聲。
「和阿渝待在一起當只老鼠也可以,甚至死亡也可以,死在一起,這樣等過個幾十年,有人上島的時候就會發現兩具白骨緊緊抱在一起……」景行止越說眼睛越灼熱,似乎真的在幻想那個場景。
「這樣的話,旁人會不會覺得我和阿渝就是一對生死相隨,至死不渝的愛人?說不定還會歌頌我們的愛情……」
被那雙眼睛看的後背發緊,又聽著那越來越漫無邊際的胡言亂語,賀渝終於忍不住伸手給了景行止一巴掌,讓景行止清醒清醒。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景行止卻沒有如賀渝所願的那樣,恢復冷靜,反倒是直接將賀渝從輪椅中打橫抱起,隨後直接踩著撲上來的海浪,往前走。
腳踩在水裡,隨後海浪逐漸漫過小腿,然後膝蓋……
賀渝低頭看著那水面距離他自己垂落下去的腳和腿,不超過二十公分!
「景行止!」死亡的恐懼讓賀渝被迫緊緊環住了景行止的脖子,指甲幾乎摳進了青年的皮肉里。
「放心,不過是近距離看看海,我們是要死在一起的,不能死在海里,不然會被海水沖刷分開的。」景行止聲音平緩認真,闡述是事實般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然而,卻更加有病到讓人毛骨悚然。
賀渝幾乎忍不住眼睛通紅地去掐景行止的脖子。
「我死了,阿渝可就回不去了。」景行止抬手拍了拍懷中人的臀部,作為提醒,也作為警告。
賀渝頓時咬牙切齒,卻只能收回了手。
等她腿好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景行止。
抱著人重新回到沙灘上,景行止將人放在輪椅上推著重新回了別墅。
「阿渝就坐在這裡,看著我。」景行止將賀渝的輪椅放在廚房門口。
這是他的習慣。
他喜歡注視賀渝,也喜歡被賀渝注視,這些天在別墅里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賀渝不滿地想要轉動輪椅,轉身離開。
「阿渝要是不乖的話,那晚上……」景行止就仿佛腦後長了眼睛一樣,捕捉到身後的動靜,頓時回過頭,目光危險。
賀渝頓時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氣才選擇忍氣吞聲,就那樣坐在廚房門口,目光仿佛淬了毒般,死死盯著在廚房裡忙碌的景行止。
兩個人的晚餐做的很快,景行止手藝也不錯,四菜一湯,分量不大,但味道都很不錯。
只是,賀渝卻沒什麼心情吃。
因為吃完了晚飯,也就到了晚上時間。
沒有手機,沒有娛樂,晚上的睡前時間該如何打發,自然——
「我要是叫你阿渝姐姐,你會不會更興奮些?時風衍好像就很喜歡叫你姐姐。」景行止一邊動作,一遍嗓音沙啞地問道。
賀渝閉上眼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同樣的經驗她已經相當豐富。
這個時候無論回答是還是否,得到的結果都只會是景行止發瘋的狂風驟雨。
「為什麼不回答?是在我床上還在想時風衍還是褚亦?」良久沒有得到回應,景行止聲音再次變得危險,風雨雨來。
「我想你爹!」賀渝咬牙切齒,終於忍不住罵道,一邊以瘋制瘋,在景行止脖頸、胸口甚至是腹部,都留下一道道指甲深深嵌進去的血痕。
「嗯?阿渝是想讓我叫你小媽?」景行止不知道都看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一張嘴便應該被打馬賽克。
賀渝幾乎被折騰到崩潰,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上的。
偏偏頭天晚上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被抱起來去復健。
這無疑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