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雲將兩個大購物袋都拿到了廚房,從購物袋中掏出來了一條圍裙。
「喬喬。」周肇雲站在廚房門口,衝著臥室門口喊道。
喬沂剛換了件高領的衣服,就聽到周肇雲在叫她,煩躁地打開了門,就看到周肇雲手上提了件圍裙,看著她。
「幹什麼?」喬沂惡聲惡氣的。
看著像是只因為睡眠不足而炸毛的貓。
周肇雲覺得心口被貓爪子戳了一下,好脾氣地笑了笑,「幫我系一下圍裙,可以嗎?」
「你沒長手啊?」喬沂妥妥是遷怒,她向來主打一個欺軟怕硬,周肇雲一直以來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就是溫和好說話,她就自動把人歸為好欺的一類。
「手上剛才拿食材弄髒了,有些不太方便。」周肇雲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困擾道。
喬沂走上前去,沒好氣地一把從周肇雲手中將那條圍裙扯了下來,看向周肇雲。
看到人還定定的站在那裡,連頭都不知道低一下,跟個不會動的水泥樁子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準備讓我搬個梯子過來,給你套圍裙嗎?」
「抱歉。」周肇雲剛才其實是在走神,目光定定落在喬沂的領口處,目光暗沉。
襯衫的領口其實已經足夠高,但偏偏,喬沂根本沒注意到,不光是脖頸,就連下巴和耳朵處,都留下了片片斑駁的痕跡。
此時那些極為曖昧的痕跡,在瓷白的皮膚上,哪怕是在高領口衣服的遮掩,也只是徒勞的半遮半掩,但凡是有人有心,便能瞬間注意到。
而恰好,此時站在她面前的人,又怎麼不算是個有心人呢?
周肇雲目光死死凝聚在喬沂的脖頸處。
他記性很好,昨天晚上的記憶依舊清晰,他自然記得昨天喬沂下車的時候,那片皮膚上絕對沒有那樣的痕跡。
「怎麼了?」喬沂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聲音也弱了幾分。
「沒事。」周肇雲微微低頭,直接將頭穿過了喬沂用雙手撐開的圍裙的領口繩,就像是只狗狗自願將頭鑽過了項圈一樣,任由那條圍裙掛在自己身上。
喬沂鬆了口氣趕忙繞道周肇雲身後,兩只手拉著圍裙的繫繩,不知是慌亂還是出於報復,狠狠收緊,然後在周肇雲背後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喬沂下意識在完成所有動作之後,拍了拍周肇雲的後腰作為結尾提醒。
「嗯。」周肇雲嗓音有些啞,悶悶地回了一聲。
喬沂既不想待在廚房,又不想跟周肇雲多相處,於是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看了一眼,喬沂頓時更加咬牙切齒。
何止是脖子,喬沂甚至看到自己下巴處,都有一處半輕不重的咬痕,嘴唇更是好似被狠狠蹂躪了一番,紅腫破碎,真的好似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一樣。
喬沂小心翼翼潑了把水在臉上,生怕不小心碰到嘴唇,齜牙咧嘴地洗漱完,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找手機。
手機才剛打開,還沒來得及編輯一通垃圾話,給席成御發過去,就看到席成御的留言。
留言時間是凌晨四點。
怎麼沒熬夜猝死這禽獸狗東西的!
[公司那邊有急事,我去一趟,醒了給我打電話,床頭給你留了藥膏,我已經給你塗過一次,六小時一次,起床記得塗,等你醒了我讓人給你送餐過去,在家休息等我。]
喬沂看到消息內容,簡直是一股子血直衝上腦門兒,冷笑了聲,抓起床頭放著的藥膏,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滾你爹的!你最好死外邊兒一去不回!你他爹的活禽獸,怎麼不去死!送你祖宗的餐,老子在家等你的死訊上門!另外,老子辭職不幹了!拉黑滾!]喬沂怒氣沖沖,編輯完一通信息就直接發了過去。
發完就直接把所有聯繫方式全拉黑。
想了想又覺得不保險,畢竟席成御身邊那麼多人,只要是席成御想,隨時隨地都能找一個新手機號用,於是乾脆直接將手機打開了飛行模式,省的什麼騷擾電話都打進來。
「艹……」等解決完手機,喬沂咬牙切齒,看著自己臥室里的東西,又不順眼了起來,只感覺全都髒了。
把兩只枕頭都摔在了地上,又把被子床單全都扯下來扔到地上,喬沂這才解了氣走出了門。
「洗漱完了嗎?給你切了個果盤,先吃個水果吧。」周肇雲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端了一個擺放著各樣切塊水果的果盤。
青年逆光走來,渾身上下的氣勢本就偏溫和,此時更仿佛被陽光偏愛幾分,格外柔和,身上繫著的圍裙,更仿佛是什麼居家型人夫之類的角色。
只可惜造型凹了半天,氛圍感拿捏到極點,然而喬沂讀不懂氛圍,跑到沙發那裡接過果盤之後,又指了指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