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剛跑一步,他就緊急剎車,像一頓雕塑一樣定在了原地。
無他,司池珹一把飛刀直接扎在了,距離他腳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是唐郁剛才但凡跑快一點,步子邁的稍大一些,腳就會直接被那把飛刀釘在地上的距離。
唐郁臉色瞬間蒼白,肩膀顫抖,好一會兒才僵硬轉過了身,「我,我……」
他要怎麼做?
按照司池珹的話,在司池珹面前脫掉褲子,暴露自己秘密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所有尊嚴都拋之不顧,只為了保存性命?
還是,直接破罐子破摔,任由對方一把飛刀丟過來扎進自己的脖子,結束自己的性命。
唐郁嘴唇顫抖,無論哪一項抉擇,他都無法適從。
「過來。」司池珹這次的語氣已經冷了許多。
唐郁腳步依舊定在原地,直到被司池珹不耐煩地走上前,抓了回去。
「放,放開我……」唐郁掙扎的動作,都因為心頭的恐懼而變得極為輕微,聲音更是細若蚊蠅。
「嘖~」司池珹卻心情很好,甚至準備自己親自動手,給不配合的唐郁脫褲子。
當然,他最多只能做到脫褲子,讓他幫忙扶著是不可能的。
如果脫了褲子,唐郁還不願意配合的話,那就直接尿到褲子上吧。
「阿珹。」一旁忽然傳來一聲極為冷淡的提醒。
司池珹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己哥哥。
「幹嘛?」司池珹語氣有些不耐煩,但手上動作卻已經習慣成自然地停了下來。
「不要隨便欺負同學。」司池琛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物資,仿佛剛才這句話只是隨口一提,隨便司池珹聽不聽。
唐郁心都涼了,本來看向司池琛,仿佛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目光瞬間熄滅,眼睛裡充斥著不可置信和憤恨。
為什麼不救他!
明明他只要說一句話,司池珹就會放過欺負他、羞辱他。
但偏偏,他只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甚至連個阻攔的動作都沒有。
在這一瞬間,唐郁對司池琛的怨恨,甚至超越了身後欺負他的司池珹。
而身後的司池珹,和不遠處的司池琛,對這股惡意,看得清清楚楚。
「嘖。」司池珹心情忽然大好,甚至笑出了聲。
「行吧,那我就聽哥的,放過他好了。」司池珹直接將人放開,背靠在身後的貨架上,雙手環胸仿佛百無聊賴道。
而被放開的唐郁則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才站穩,頭低垂著整張臉都埋進了胳膊里,好一會兒才狠狠蹭了蹭臉,肩膀微顫地走向了角落處的貨架後頭。
在水聲響起的瞬間,司池珹手上一上一下拋著飛刀的動作,忽然就頓了下來,飛刀刀尖向下直接划過了指縫,差點刺穿了皮肉。
而司池琛整理物資的動作也停下了一瞬,起身走到了角落處的那個貨架前頭。
「誰?」唐郁聲音細弱。
與此同時,那個被封閉貨架隔出來的小空間裡,水聲也停了。
「沒事,你繼續,我在這裡。」司池琛聲音依舊冷淡。
唐郁一時之間說不出來,到底是對方站在那裡他更難受,還是擔驚受怕著司池珹會趁著他解決的時候,忽然神出鬼沒般出現,更難以接受。
但總之,他一個都惹不起。
所以也只能安慰自己,司池琛好歹看著還算正常一些,隔著一個貨架,沒有要進來觀看他的意思,更像是在外頭替他望風……
解決完重新整理好自己,唐郁這才緩慢地從貨架後頭走了出來。
「過來。」司池琛手上凝聚了一團水。
唐郁不明所以,但沒有異能的他,天生對異能有一種恐懼感,靠近的動作便有些慢了。
但和總是沒什麼耐心的司池珹截然不同的是,司池琛極為有耐性。
哪怕他幾步路的功夫,挪動了至少一分鐘才到司池琛面前,司池琛也依舊全程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等著他走過去,而不像司池珹般不耐煩地直接過來抓他。
「怎,怎麼了?」唐郁低下頭,聲音很小。
然而下一刻,垂落在身側的手,便被司池琛分別伸手握住了手腕,抬高到了面前小腹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