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一個比一個勁大,爆衝起來的時候,司姮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在拉八條狗,而是在拉一輛大卡車。
「停下來!!爛狗——」她被迫跟著狗子們在濃霧中狂奔,漫山遍野都迴蕩著司姮驚恐的叫聲。
半小時後,司姮喘著粗氣,滿頭大汗,雙腿直打顫,綠眸仿佛看破紅塵似的絕望。
「不行了,狗姐,狗哥,收了神通吧。」司姮生無可戀地躺在草坪上,她的長髮已經在長達半個小時的狂奔中散開,髮絲被汗水浸透,黏在透紅的臉上。
「我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了,真的跑不動了,我已經很久不去健身房,唯一的運動量就是去樓下便利店買點零食,去海邊坐著條魚,我受不了了,再跑我就要吐了。」
狗狗不語,只是一味拉著她,仿佛在說,躺什麼躺,我還沒熱完身。
八條狗,左手兩條,右手兩條,腰間還拴著四條,每一隻狗都有獨特的想法,跑向不同的方向。
司姮仰天長嘆,無語凝噎。
很好,也是在現代社會體驗到五馬分屍的感覺了。
忽然,金斯利叫了一聲,似乎意識到這樣子不行,於是狗言狗語地汪汪了幾下,其他狗狗們瞬間被她領導,大家一起朝著一個方向,溜著司姮在草坪上慢慢滑行。
司姮平靜地閉上了眼,遺容安詳。
***
大約被狗子們溜了半個小時吧,司姮休息夠了,慢慢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和碎葉子。
她把狗繩綁樹上,給裴涿發消息好幾條60秒語音訴苦。
其實她知道裴涿是個大忙人,應該沒時間聽她的死亡語音,她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
發完語音,司姮擦了擦汗,目光看向金斯利。
「桀桀桀,就是你的鼻子很靈嘛,讓我來試探一下。」司姮發出邪惡的笑聲,腿腳酸軟地跑進了旁邊的山茶花林。
摘一朵山茶花,吧唧踩了一下,然後躲在林子裡,把山茶花丟到了金斯利的臉上。
金燦燦的花粉像散粉一樣灑在金斯利漂亮的毛髮上,金斯利低頭嗅了嗅花,然後毫無反應。
直到司姮從林子走出來,也沒有任何異常。
司姮得意一笑:「果然是在詐我,還好我心態穩,不然還真讓他給騙了。」
「走吧。」司姮解開繞在樹幹的狗繩,繼續上路了。
沒辦法,來都來了。
怎麼也得把三小時幹完,混到900聯邦幣。
「就當健身了,干一個月,我不得練出線啊。」司姮狠狠心,哪怕腿腳發軟也在咬牙堅持。
她牽著狗,漫步目的的走著。
途徑了一座造型古怪的白色小樓,此時霧氣已經消散了許多,司姮看見白色小樓外站著許多傭人。
周圍明明沒有主人家在,這些傭人依然低眉順眼的垂著手低著頭,一副如臨大敵,戰戰兢兢的模樣。
「你在這裡幹什麼?!」站在白色小樓門邊的官家卡特,看到牽著狗經過的司姮,瞪大了眼睛,立馬衝過來,壓著聲音問她。
「如您所見,我在遛狗呀。」司姮笑著回答。
「這裡是你遛狗的地方嗎?!快點走!老先生在這裡,你要是讓老先生發現了,就等著受罰吧!」卡特一邊說,一邊警惕地看向白色小樓,額頭上都冒著汗。
司姮久聞墨菲家變態老先生的大名,連忙牽著狗掉頭。
「快點,跑步前進!」卡特不停在她身後催促。
司姮也不得不又拉著狗子們狂奔,不過她沒跑多遠,因為真的跑不動了,躲在附近的一簇山茶花林下摸魚。
金斯利盯著她,狗眼幽怨。
司姮回瞪了一眼:「看什麼看,你工作不也摸魚嗎?還有你們這些壞狗,以後都跟我好好改造,重新做狗,不許再咬人了。」
說完,司姮又躺下了。
健身之後,雖然很累,但是很快就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爽感,她抬頭望天。
天好藍,空氣好清新,花開得好艷,窗戶邊抱在一起的情侶親的好用力。
嗯? ! ! !
司姮一下坐了起來,看到遠處白色小樓的頂樓的一扇海棠紋小窗里透出兩個黏在一起的身影。
仿佛分別許久的小情侶,吻得那叫一個,乾柴烈火。
其中一個人還有點眼熟,白大褂,清秀乾淨的臉,銀邊眼鏡......這不是和布蘭溫偷情的那個家庭醫生嗎?
那跟她偷情的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