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頭髮太多,耳後額前有幾縷碎發垂下,垂在她清清亮亮的眉眼邊,整個人看起來不像平時那般懶散,別有一種清麗動人的韻致。
看見司姮眉眼吟吟笑凝著自己的模樣,昨天那瘋狂的一幕幕就不斷浮現在布蘭溫的眼前。
床上、沙發、泳池、浴室、全都他們留下的痕跡,還有他狼狽羞恥的模樣。
布蘭溫暗暗攥緊了身下的被單,將頭別過去,啞聲道:「現在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司姮走近了幾步。
布蘭溫看見窗戶的倒影里,司姮離自己越來越近。
身旁的被子被一股力道微微壓下,熟悉的濕漉漉的苔蘚味壓在他的身上,仿佛瞬間從深海步入了一片潮濕的雨林。
布蘭溫默默縮了縮身子,薄被之下,他單薄的身體幾乎攣縮成了蝦的模樣,冷白的肌膚一點一點被潮紅淹沒浸染。
「你昨晚睡得好香啊。」司姮單膝半跪在床畔,半個身子壓在布蘭溫背對著她的肩膀上。
玻璃被大海的顏色染藍,清艷艷的藍色,與她蒼綠晶亮的綠眸呼應,恍若一副迷濛般的畫。
「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司姮溫聲細語地關切,柔軟溫熱的唇在他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 ......」
——布蘭溫在司姮悄無聲息的信息素傾軋下,變成一隻煮熟紅透的蝦。
對於布蘭溫來說,清晨和深夜都是最難熬的時刻。
夜深人靜時的寂寞,自不必提。
清晨時,身體本能的反應,更令他崩潰。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性Omega,忍一忍,或是短暫抒發一下,自然就熬了過去。
但對於患有杏癮的他來說,那仿佛是一座永遠噴發,不會停歇的火山。
因此,他不得不依靠藥物,以及冰涼的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現在,司姮無所顧忌的入侵,遮天蔽日的信息素壓在他的身上,仿佛烈火烹油,難耐的煎熬滋滋作響。
「你、你怎麼不換衣服?」布蘭溫更加往被子裡鑽。
原本搭在枕頭上的手,悄悄地伸進了被子裡。
單薄的蠶絲被近乎貼身,將他手滑過的弧度,勾勒得無所遁形。
「我?」司姮坐在床邊,歪著頭,笑吟吟地望著他:「你忘了,我的衣服昨天被你撕壞了。」
曖昧含笑的聲音,讓布蘭溫的記憶回到昨天,他在司姮的身上又抓又撓的場景。
「 ......」布蘭溫緊咬著唇。
手中握著火一樣的溫度。
他害怕被司姮發現,自己如此欲求不滿的一面,又羞恥於昨天被她折騰地哭求的樣子。
於是,在司姮調笑的聲音中,難堪的紅了臉,柔軟精巧的耳垂,紅如濃郁的胭脂豆。
司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布蘭溫死死咬著唇,身子哆嗦了一下。
一片洇濕的痕跡,在他的腰下,緩慢的透了出來。
濃郁的山茶花香混著淡淡的腥潮味,在空氣中瀰漫。
布蘭溫眼眸微微睜大,瞳孔搖顫,怔怔地看著前方,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只有流淌在指縫中粘稠的溫熱,不斷的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僅僅只是被司姮揉了揉耳垂,他就......
布蘭溫耳膜在嗡鳴,無聲的哀叫。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身體□□成這幅模樣,明明從前還沒有這樣敏感,明明他想要司姮,是為了緩解他長久以來的渴望,緩解他的痛苦。
可為什麼,他得到渴望已久的信息素,但身體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反而像泛濫成災的河流、發情期的狗、一點點微弱的觸碰,就讓他不受控制的濕透。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絕望又不解又羞恥,想扯著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但手裡一團黏糊,被子裡的氣息更加濃郁的令他羞憤欲死。
就在他不上不下,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縫裡的時候,身後傳來司姮毫無顧忌的哈哈哈大笑聲。
她靠坐在床頭,笑聲肆無忌憚,整個床都跟著她的笑聲顫著,仿佛一起在嘲笑她。
「你笑什麼!」布蘭溫惱羞成怒,噌的一下坐起來,灰白長發凌亂的散著,暗紅眸子冷陰陰的:「別忘了,你這七天的工作是什麼,你是來伺候我的。」
布蘭溫故意羞辱她,以此報復她剛才的肆意嘲笑。
是啊。
他明明是上位者,司姮是被他威迫的,裴涿在他的手裡,司姮必須對他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