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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布蘭溫竟然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仿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不是司姮,而是他自己。

「你來啦!還挺快的嘛。」司姮站在懸崖邊衝著他笑。

布蘭溫抬眸,神情柔和了下來。

他來到司姮身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狗狗餅乾,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餵海鷗了?」

「突然奇想嘛,沒有為什麼。」司姮抓起兩塊小餅乾,往空中一拋,海鷗們便一擁而上,但只有兩隻最敏捷的海鷗搶到了。

其他海鷗們也不惱,常年生活在這片島嶼的它們已經不怎麼怕人了,就停在司姮和布蘭溫的腳邊。

「嗯,我記得你喜歡餵海鷗。」司姮向他攤開手掌,裡面靜靜躺著幾塊餅乾。

布蘭溫淡眉微挑,像是突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拿起餅乾,掰成碎碎的小塊,灑在地上,海鷗們邁著藍色的小腳丫,啪嗒啪嗒地來了,有時候感覺餵它們跟餵鴨子也差不多。

海邊風大,布蘭溫衣衫單薄,司姮默默站在他身後,想替他擋風。

但海風從西面八方吹來,根本擋不住什麼,但布蘭溫低垂的眸子裡,卻浮現出罕見輕柔的溫柔。

「聽說,海鷗是溺水者的亡靈變化出來的。」司姮盯著腳邊的親人海鷗,輕聲道。

布蘭溫指尖一頓,沉默一瞬,道:「傳說罷了。」

司姮笑道:「那我希望我死後也能變成海鷗,可以每天被你投喂,吃的圓滾滾胖乎乎,每天無憂無慮,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飛到別人頭上拉一坨,多好。」

布蘭溫被她的話逗得斂眸輕笑:「照你這麼說,溺亡也成了一件好事?」

司姮聲音舒緩:「溺亡不是好事,但是被親人惦記著才是好事。我的家人就比較倒霉啦,死後喪葬都是交給殯葬公司辦的,我把他們都葬在一個大樹下面,從來沒有去看過,也不知道他們擠不擠。」

布蘭溫眼梢笑意微凝,看著司姮臉上淡淡的哀愁,緩緩開口:「一家人擠在一起也挺不錯的,比散在茫茫大海里強。」

司姮看向他。

布蘭溫冷狹艷麗的眉目低垂,第一次在司姮面前展露過去:「我的父母都是墨菲家族旗下郵輪公司的員工,在我三歲的時候,6月27號,我一輩子都記得那天,他們離開家,上了任職的郵輪,然後船就沉沒了。」

「親戚們不願意收養我和弟弟,作為郵輪公司職員的遺孤,我們就被墨菲家族旗下的孤兒院收養,長大後,我嫁進了墨菲家,連姓氏也改了。」

布蘭溫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他們家兩代人,好像都被獻祭給了墨菲家族一樣。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發現了他身體的異常。但父母沒有責備他,而是偷偷帶著他去了醫院,干涉治療。

這個世界上,只有父母是真正愛他的,可惜他們沉入了大海里,從此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以及他討厭的健康的弟弟。

司姮伸手,攏了攏他臉上凌亂的髮絲,柔聲道:「但你現在自由了,你沒有沉淪,而是掌控了這個家族,你現在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怎麼可能。」布蘭溫輕聲嗤笑:「這個家族人員複雜,暗流涌動,就算我有51%的股份,也根本做不到為所欲為。」

「你看見的,只是壓在我頭上的那兩個人死了而已,還有更多你看不見的東西,壓得我更深、更狠!」

「比如呢?」司姮認真的注視著他,問道。

布蘭溫別過頭去,呼吸深深,像是竭力壓抑著什麼。

司姮淡淡一笑:「你口口聲聲說,有東西狠狠地壓著你,你卻連它的名字都不敢提?」

「你懂什麼!」布蘭溫一把拂開她的手,聲音嘶啞:「你是Alpha ,我是Omeg ,對我而言痛苦至極、羞恥至極的事情,可能對你來說,是胸口上的勳章。你根本不明白!」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怎麼能明白?」司姮冷靜地反問。

布蘭溫眼眶泛紅,司姮冷靜的表情,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場傲慢的霸凌。

他掌心捏得死死的,薄紅的眼眸中凝著被激怒的水汽,咬牙切齒地說:「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司姮搖頭,看著憤怒的他,平靜地笑:「我不知道。」

布蘭溫暗紅的眼眸像融化的岩漿,憤恨地瞪著她,突然他一把扯過司姮的衣領,在她噙著笑意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來。

「我有杏癮!你在船上說對了,我就是有杏癮!沒有Alpha的信息素,我就活不下去,你滿意了!」

血腥味在他們彼此的口中蔓延,布蘭溫眸中流動著沸騰的水汽,羞憤又發泄般地大聲說道。

徹底將隱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發泄之後,布蘭溫的身體都在顫抖發燙,耳膜嗡嗡作響,從未有過的暢快和害怕,同時爆發出來。

他害怕看到司姮眼裡流露出來的輕蔑,以及像是在看什麼下賤東西一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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