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名少年的長相,眉宇間竟和布蘭溫有幾分相似。
只是沒有布蘭溫濃艷明麗的氣質,反而乾淨清透,如一汪清水,叫人見之難忘。
「那個男生是誰?」裴涿在找傭人做調查的間隙,不經意間問道。
「他呀,是先生的遠方表弟,家裡窮上不起學,就被家主接到島上來撫養了。」傭人道。
「表弟?」裴涿淡眉微擰。
「是啊。」傭人夸道:「聽說他還很擅長芭蕾舞,雖然還沒有分化,但以後分化了,肯定是個Omega。哎呀,格林家的孩子,真的是個頂個的漂亮出色,怪不得家主喜歡他。」
啪——
裴涿用來記事的筆的筆尖,在瞬間被折斷,墨水緩緩流出,在潔白的紙張上洇濕了一大片。
「警官,你的筆、我去給你再找一支吧。」傭人驚呼道。
「不用了。」裴涿低垂的眸子黑得發濃,像紙上暈染開的墨水,濃稠低壓在眼底不斷蔓延開來。
*
晚上十一點,已是深夜,桃瑞斯對著寫不完的作業發愁。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拿起新端腦,打開相機功能,朝著落日崖的方向看去。
司姮果然又在那裡。
桃瑞斯心情沉重,今天他打聽了一下,落日崖下的礁石,就是檢測出表哥血跡的地方。
有人推測,表哥布蘭溫是從落日崖掉下去,摔在礁石灘上,最後被海浪捲走的。
怪不得表嫂總是深夜一個人去那裡,看來是去緬懷表哥的。
桃瑞斯沉思了一瞬,像是下定了決心,放下筆,離開了房間。
*
司姮站在礁石灘邊,已經忘了自己是第幾次嘆息了。
怪不得小說里殺人犯都喜歡把屍體扔水裡,真的太容易毀滅證據了,腦殼疼。
就在她感嘆大海無情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人怯生生的喚她:「表嫂?」
司姮一個激靈回頭,桃瑞斯滿臉擔憂地望著她,雪一樣白皙纖嫩的肌膚,在月光下簡直如夢幻一般。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她驚訝道。
桃瑞斯抿了抿唇,道:「我來看看您......怕您想不開。」
「想不開?」司姮眸光一怔,忽然意識到,深夜、海邊、喪偶、喪女,和一個眾人眼中的絕望寡婦。
這些詞聯繫在一起,確實挺容易叫人誤會的。
桃瑞斯試探著走近她,凌亂柔軟的短髮拂過他蒙著紗布的左眼,柔和稚嫩的嗓音在月光下顯得無比細膩。
「表嫂,我一直相信表哥還活著,只是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有一天,他會帶著孩子回來找您。」
桃瑞斯清亮的藍眸如寶石,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繼續道:「所以您不要整夜都待在海邊,淒風冷雨折磨自己了。」
「你肯定也不想,在表哥帶著孩子回來的那一天,看到的卻是你纏綿病榻的憔悴樣子吧。」
「......」司姮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哇哦,我在外人眼裡的形象已經這麼深情了嗎?
「你說得對。」司姮嘆了一聲,壓著笑意看著桃瑞斯:「謝謝你。」
桃瑞斯睫毛輕顫,不安道:「表嫂您不用謝我,是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收留我、還這麼照顧我。」
司姮微微一笑,道:「你是我丈夫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照顧你是應該的,也是我作為長輩的責任。」
桃瑞斯微微咬唇,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明明周圍冷風徹骨,可他卻覺得身體仿佛在焚燒一般,滾燙嚇人。
「可這也不是您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你可以拒絕收養我的,我們只是表親......那麼多親戚,只有您願意收養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才好。」桃瑞斯聲線顫抖著,像一條不安嗚咽的幼獸。
嘿嘿,小孩子就是好騙,一點點好處,就哄得他交出了真心。
司姮正了正神色,慢慢靠近桃瑞斯,柔聲道:「那我就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吧。」
*
一星期後,傍晚,桃瑞斯堆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出門。
管家立馬迎了上來,問道:「表少爺,今天是周末又不上學,您推這麼大的行李箱做什麼?」
「我收拾了一些穿不了的衣服、鞋子、還有一些手辦,準備送給我的同學們。」桃瑞斯微微一笑,藍汪汪的眼眸如海清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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