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房間裡的海水瞬間退潮消失,飛揚的卷子瞬間掉到地上。
桃瑞斯連忙蹲下,跟司姮一起撿卷子。
撿完之後,他坐在書桌前,像個等待老師閱卷的學生一樣,緊張又忐忑。
和司姮平時散漫、得過且過的模樣不同,閱卷時的司姮極為專注,綠眸沉沉,像悶熱又充滿危險的熱帶叢林。
書房內一時無比安靜,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只有偶爾她拿著紅筆在試卷上畫勾畫叉的聲音。
桃瑞斯在寂靜的氛圍中,凝望著司姮沉靜的眼眸、凝望著她握筆的指尖、凝望她垂落的髮絲,空氣中潮濕如水汽青苔,好像剛下了一場暴雨,將他淋地渾身濕透。
趁司姮不注意,他微微伸出手,指尖捻起一縷她垂在桌上的髮絲。
黑色柔軟的髮絲如海藻般捲曲,他白皙的指尖捻著,觸感柔軟地仿佛在觸摸溫柔的水流。
桃瑞斯的藍眸飛快地瞥了一眼,看見司姮依然專注的盯著試卷,他唇角勾出一抹滿足的偷笑。
柔白纖細的指尖黏著柔軟的繞啊繞、
氣氛越是安靜,他胸腔內的心跳就越是洶湧澎湃,潮聲轟然。
*
第二天一早,桃瑞斯早早的起床,換上了學校送來的校服,準備動身去學校報導。
直升機早就停在了莊園不遠處的停機坪上。
螺旋槳攪動起的風,將桃瑞斯的紅色校服領帶卷得亂飛,他一邊整理,一邊對管家說道:「告訴表嫂,我去上學了。」
管家還有些不放心:「表少爺,今天是您第一天去學校,需要我陪您去嗎?」
桃瑞斯微微一笑:「不用了,我應付得來。」
說罷,他上了直升飛機。
管家雖然有些擔心,但轉念一想,荊棘中學的學生們,要麼家裡有錢,要麼實力突出,應該不會鬧出上次那樣的事情了。
但就在管家剛放下心來沒多久,中午時,他就受到荊棘中學校長的電話。
——桃瑞斯竟然在學校里和人打了起來。
因為兩個打架的學生,都有些背景,所以其他同學們根本不敢攔架,只想離是非中心遠遠的,生怕連累自己。
於是等到老師趕來時,兩個人都傷得不輕。
管家聽到這個消息,差點一口氣喘沒上來,火急火燎地跑去通知司姮。
司姮昨晚披了一夜卷子,正在補覺呢,就被管家給搖醒了。
「家主,表少爺被人打了。」管家擔心地聲音都快哭出來了,開始捧心禱告:「我可憐的表少爺啊,那麼善良柔弱,這些人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世界為何對表少爺這麼殘忍。」
司姮被他念叨地頭疼,時間緊迫,披了件衣裳就坐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上,司姮才開始向管家詢問來龍去脈:「到底怎麼回事?什麼人竟然敢對我的下手!」
管家氣沖沖地說:「是表少爺的同班同學,學冰球的體育生,名叫齊晴樹,不對,他現在已經被伊爾收養了,改名叫晴樹·萊斯利。」
「啊——」
聽到這個名字,司姮一下子叫出了聲,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直接從直升機站起來,腦袋重重磕在機身上。
「家主!」管家大驚失色,連忙攙扶住司姮,問道:「家主,您怎麼了?怎麼反應這麼激動?難道你認識這個晴樹?」
司姮捂著腦袋,欲哭無淚。
她何止認識齊晴樹。
她還差點——
司姮嘆氣,想到一年前那驚駭的一幕,至今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世界上怎麼會有伊爾那樣的瘋子?
以後再也不睡老男人了。
第73章
自從上次, 司姮幫伊爾喊了救護車之後,她和伊爾的聯繫就多了起來。
第二天放學之後,司姮還抱著一束鮮花,去醫院探望了伊爾。
彼時, 伊爾已經恢復得和普通人差不多, 準備出院了。
秘書在給他辦理出院手續,而伊爾則坐在vip加護病房的外陽台上,端著一杯加濃黑咖啡,一邊飲著,一邊看著窗外私立醫院的花園裡的湖泊水景。
他褪下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換上剪裁得體的休閒常服, 悠閒而散漫地坐在藤木椅子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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