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伴侶對自己一心一意?伊爾當然也不例外,他想啊,想得發狂。
可每當他看見司姮年輕的面龐,總有一種無形的聲音在提醒他,他們相隔的17年,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彌補的天塹。
他慢慢開始蒼老的皮膚,可以通過天價醫美來保養,延遲衰老,將皮相容貌維持地再久一些。
可是他這些年的人生閱歷,是怎麼也掩蓋不住地疲態,不像那些正青春的Omega ,渾身上下就洋溢著無窮的生命力與朝氣。
他就像內里被蛀空的樹,外表尚且可以看,但內里早已只剩一團破敗的絮。
等到司姮像他這個年紀時,他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他不敢想像到那個時候,他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愛人?
只要一想到這個,一種徹骨的心酸便從心底蔓延至全身,酸得他骨頭都在發顫。
車窗中倒映出他落寞低垂的眼,眼底泛著苦水般的酸澀淚水,絕望而無力。
「晴樹?」他飛快抹去眼角的濕潤,又恢復了往日倦冷的模樣:「給司姮發個信息吧。」
晴樹頓時一愣,沉默著沒有動作。
伊爾輕笑了一下:「別跟我說你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她走的時候,不是給你留了電話嗎?她還對你說,如果我虐待你、利用你,讓你做一個學生不該做的事情,她就會來帶你走,她資助你完成學業,對不對?」
晴樹暗暗握緊了安全帶,心臟卻已經快要跳得從喉嚨中噴出來。
他沒想到伊爾的眼線如此強大,竟然來司姮私下找他的對話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看來,她還是很喜歡你的。你給她發信息,就說我虐待你,她一定馬上就會回來。」伊爾含著淚的笑顯出一種令人心驚的尖酸。
「到時候,你就說你想她,懷念我和她曾經在一起的日子,說那時的我們,像幸福的一家人,求她回來。」
「可、可是,她不一定會聽我的,司姮很有自己的主見......而且你們已經分手了。」晴樹被伊爾明顯不正常的狀態嚇到,良久吐出一句磕磕絆絆的話來。
「沒有分手。」伊爾瞬間抬眸,冷狹寒艷的狐狸眼中浮現出一抹奇異詭譎的笑來:「我在國外出差的時候,端腦被偷了,沒有收到她給我發的分手信息。」
「這、」晴樹沒想到伊爾竟然會想出如此蹩腳的藉口:「司姮不會信的。」
「她當然不會相信......但她會明白我的心意。你沒發現嗎?她已經玩累了,願意回來了。」伊爾眸中漾著難以言喻的宏大溫柔,淚痣艷麗得像一顆熟到腐爛的紅漿果。
第77章
如伊爾預料的那樣, 司姮確實回頭了。
她當然知道伊爾對她撒了一個無比拙劣的謊言,能讓人一眼看穿。
但正是這樣拙劣的謊言,讓司姮明白, 這是伊爾向她發出的邀請, 暗示被分手、被無縫銜接,他都不介意。
現在想想, 或許伊爾當初不回復她的分手簡訊, 就已經在為現在做打算。
十幾年商海沉浮,經歷了數不清的波詭雲譎,伊爾的心機深不可測,拿捏人心的手段也異常高明。
但彼時的司姮實在太年輕, 也太經不起誘惑。
年上者勾一勾手指,她又美美的吃起了回頭草,還覺得這草可香可甜, 鮮嫩多汁。
——直至後來,在伊爾身上吃了大虧的司姮,才徹底意識到,伊爾究竟是個多麼恐怖的情人。
從此給自己立下了一個永不吃回頭草的規定。
「家主,荊棘學院到了。」管家輕輕推了推司姮的手臂,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直升飛機已經停在了荊棘學院的草坪里,校長已經站在草坪邊的長廊下等候。
司姮裹緊了被直升機螺旋槳吹得飛舞的大衣,對前來迎接她的校長問道:「桃瑞斯呢?他在哪兒?傷得怎麼樣?」
校長立刻為她領路道:「桃瑞斯同學現在正在醫務室,他被晴樹同學打破了頭皮, 但傷口不大, 只是一點輕微的擦傷, 對他以後的平衡感知能力沒有任何影響,容貌方面也沒有任何損傷。」
「那就好。」司姮嘴上這麼說,但心中卻還是在懷疑校長是不是故意把事態往小了說。
大步流星來到醫務室的門前。
剛一推開門,一道輕盈纖瘦的身影就像一陣清風一樣撲進了她的懷裡。
「表嫂!」桃瑞斯的臉埋在司姮的胸前,毛茸茸的淺褐色頭髮,像一顆布滿絨毛的水蜜桃,蹭得司姮下巴微微發癢。
「表嫂你終於來了。」桃瑞斯仰起臉,雪一樣細白,看不出一絲瑕疵的臉上染著一點灰撲撲的塵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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