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陣陣的顫慄。
緊實而蒼白的小腹不斷地緊縮著,那些猙獰得宛若蜈蚣一樣的傷口,像是活了過來,在他的肌膚上起起伏伏。
伊爾咬著唇,反手緊緊攥著身下的枕頭,指尖繃得死死的,像是難受得快要死掉。
可眼中渙散的光芒中卻帶著歡愉的笑容,痴態畢露。
猝然,司姮動作一停,掐住了他脆弱纖長的脖頸。
「你早就知道刺殺的事對不對?」她壓著聲音問。
「在外人眼裡,你們是同盟,但在黨內她卻是你的競爭對手。你父親早早就將她視為接班人。而你,拼盡半生,好不容易有了進入黨內的資格,卻被定位為瓦妮特的輔助。」
「像你這樣野心蓬勃的人,怎麼可能甘心為人副手?但只要瓦妮特一死,你的父親能扶持的人就只剩你一個了。」
「所以你明知道林榮瑛在密謀刺殺瓦妮特的計劃,但是你隱瞞了下來,默許了這件事。」
「也因此,你才敢在刺殺結束之後做手術,因為你有恃無恐,知道你父親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選擇,對不對?」
司姮聲線無悲無喜,無怒無恨,只是平淡的敘說著。
伊爾渙散的目光在脖頸的陣痛與窒息間漸漸回攏。
他慣常輕薄冷淡的狐狸眼中,終於流露了一些真實的神色:「......對不起。」
司姮做事就要走。
伊爾顧不得腰腹不能用力的傷口,慌亂地坐起,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連忙解釋。
「沒錯,我確實提前知道了林榮瑛要刺殺瓦妮特的消息,也確實想借刀殺人,為我自己的前途鋪路,一切只是順勢而為。」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的父母家人也在火鍋店裡,更沒想到那個殺手膽子這麼大,為了隱藏真實目標,竟然敢把整個火鍋店裡的人都牽扯進來。」
「等我得知你家人死訊的事後,已經是我做完手術後的一個月了。」
司姮側眸看他:「一個月?」
「嗯。」伊爾低頭看著自己小腹上醜陋的傷疤:「那場手術很危險,結束之後我昏迷了一個月,才被救了回來。」
「姮姮,別恨我好嗎?」伊爾將臉枕在她的肩膀上,語氣微弱:「 ......如果我知道火鍋店你和家人約好去見你那個小男友的地方,就算我再怎麼嫉妒也一定會阻止的......只是我無法掌控所有事。」
司姮淡淡一笑:「我早就過了怨這怨那的年紀了。」
她翻身把伊爾推回床上,看到他小腹傷口的紗布上滲出的血花,比剛才盛開得更大了一些。
「需要我幫你找醫生嗎?」司姮垂眸看著傷口,又看著他顫巍巍濕漉漉的紫玉華杵,問道。
「不、不用。」伊爾仿佛怕她離開一樣,一手緊緊與她相扣,一手隨意地摸了摸紗布上滲出的血,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口罷了。
「傷口滲血是常有的事,不重要。」他勾著腿,膝蓋難耐的蹭著她的腰。
司姮情深上前,撫過他的臉頰,笑道:「我可以和你聯手,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什麼?」伊爾咬著唇,腳趾不斷的蜷縮。
因為壓抑太久,好不容易得到舒緩,又在即將時被司姮硬生生的打斷。
此刻的他眼眸中溢出亢奮又渴求的淚花。
「姮姮、你先動一動好不好?求你了。」他摟著司姮的脖子,薄唇滾燙的快要燒了起來。
司姮盈盈一笑,掌心壓著他的傷口:「我怕傷著你。」
「沒事的,不用管...你想這麼都好。」伊爾脫口而出。
「不行...」司姮握住他。
微微搖頭,,指尖輕輕一彈。
一股強烈的熱潮瞬間席捲伊爾全身。
他全身痙攣縮成一團,又如同拉扯到極致的弓一般張開。
清透的淚水與晶瑩透明的口涎,混雜在一起流瀉到他脖間。
「你年紀大了,又做了手術,經不起折騰。」司姮玩弄般的笑著。
伊爾頓時感到一股燒心撓肺般的渴望,密密麻麻地啃噬著自己,散亂的頭髮早就被溢出的汗水打濕,點點滴滴的汗珠,把天鵝絨枕頭打濕一片。
「我、我答應你、」伊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如同失了智一般,什麼邏輯、什麼利益全都顧不上了。
他修長的雙腿雙臂如同章魚的觸手一般纏了上來,熱烘烘的火苗在他的心臟下不停地煎熬著。
他狂熱的吻著她,炙熱潮濕的吐息反覆呢喃著:「什麼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