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積一年多的灰塵,有些粘性,被腳一踩,頑固地黏在地板上,一般拖地是拖不乾淨的,需要拿鏟子把最容納頑垢的地方鏟乾淨。
廚房就更不用說,冰箱裡因為食物腐爛而流出的膿水乾涸後,形成深褐濃黃的污漬大片大片的灘在裡面。
裴涿從便利袋裡拿出圍裙、橡膠手套、還有一系列清潔工具,熟練又有序地清理著最難清理的廚房區域。
之後又把地板打掃乾淨,灰濛濛的玻璃窗也擦拭得乾乾淨淨。
而司姮,她拿著吸塵器,一下一下,將沙發、抱枕上看不見的積灰,全都吸進收納袋裡。
一直忙到凌晨4點,原本灰撲撲,像是老照片裡落滿灰塵的舊房子,瞬間煥然一新。
好久沒有經歷這樣一場酣暢淋漓勞動的司姮,懶懶地坐在沙發上,靠在裴涿的身邊。
剛一結束加班,就來到這兒給她幹活的裴涿像個乾淨內秀的勞工。
深藍色的襯衣袖口挽到了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緊實的肌肉線條,潔淨白皙的額頭上,溢出一層薄薄蒙蒙汗,汗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細膩地垂下來。
司姮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溫熱細碎的吻,點點滴滴落在他低垂的長睫上:「我們回家吧。」
「 ......回家?」裴涿深深凝望著她。
司姮含笑點頭,微涼的手指像清涼的水流,扣著他的手:「嗯,回家。」
人總不能一直沉湎與過去,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裴涿默默扣緊了她的手:「好。」
他的聲音很淡很平穩,像裹在身上永遠妥帖溫暖的毛毯,但司姮看見他眼底壓抑顫動的微光,反扣住她的手,死死的、兇猛的,仿佛要就這樣和她融為一體。
司姮被他握得指節都有些犯疼,但是她低頭,看著他那雙緊繃的手,只覺得白皙修長漂亮,讓她很想親一親。
於是,她也這樣做了。
抬起彼此十指緊扣,密不可分,像蛇群一樣抵死交纏著的手,在他的指尖親親吻了一下。
「走吧。」
上了車後,司姮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道:「對了,你父母要是知道,我們又複合了...他們會不會又被氣得心絞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