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門下車,從車前方繞過來打開副駕的門,一隻手還擋著車頂。
韓融在車裡翻找冷冽說的那些東西,還納悶方隨這麼快下車幹嘛,看見打開的車門才明白過來。
手上的動作停住:「……」
大可不必啊歌神!
您這是何苦啊!
粉絲不得罵死他!
他急忙跳下車,結果一個不小心,冷冽給他裝的那袋東西全撒了出來,大大小小的東西落了一地,包括那個裝了冰咖啡的保溫杯。
韓融:「……」
這下是真造孽了,好好的保溫杯就這樣被磕壞了。
他急忙拿起保溫杯查看,還好,問題不大,因為有袋子裹著,沒有掉漆,就是杯底被磕出一個凹痕。
韓融拿在手裡捏了又捏,自然捏不動,小小人力怎麼能與不鏽鋼抗衡?
方隨幫他撿起地上散亂的東西裝回袋子裡,見他抱著保溫杯發呆,急忙安慰,「沒事,這個牌子的保溫杯都很結實,摔一下不會漏。」
韓融抬眼看他,應一聲,「嗯。」
聲音怏怏的,仿佛悶著水汽。
方隨察覺到韓融的失落,他將防曬帽給韓融戴上,「怎麼了?不高興?」
「沒事。」韓融搖搖頭,懷裡依然抱著保溫杯。
他壓好帽子,露出笑臉,「走吧,去看看可可托海藍不藍。」
梨渦深深地印在眼睛裡,方隨也跟著笑了,他將那包東西放進車裡,「走。」
兩人往白樺林深處走,路旁就有溪流,清澈見底,韓融蹲下去撩了撩水,清清涼涼的,再往前走還能看見小木橋。
陽光從高空照下來,被繁茂的枝葉篩成一塊一塊的,斑駁的陽光點綴著林間的土地,為溪流送上粼粼波光,白樺樹樹幹上的花紋又與這些光斑遙相呼應。
置身期間,只覺呼吸通暢,心曠神怡,煩惱暫消。
韓融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一個保溫杯而已,賠冷冽一個新的就好了。
兩人散步在林間,偶爾遇見合適的光線和景色,韓融就會請方隨幫他拍照,他也會主動幫對方拍。
出來玩嘛,總得留下點記憶的膠捲。
在林中散步一會兒之後,他們又返回車上,準備去往下一個地點。
車上,韓融擰開抱了許久的保溫杯,裡面的咖啡冒著冰涼的寒氣。
他先是客氣了一下,「你帶杯子了嗎?我給你倒點?」
方隨搖頭:「不用,你喝就行。」
他當然不會喝冷冽泡的咖啡,實際上如果有別的辦法,他都不想讓韓融喝那個咖啡。
心得有多大才能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喝情敵親手泡的咖啡?
但是沒辦法,景區配套一般,餐飲類的店鋪都只能用來果腹。
第一次約會,吃的喝的當然得是最好的,所以他提前訂好了餐廳,但是喝的這塊,就只能讓韓融先用冷冽的咖啡將就了。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依然很不痛快。
有生以來頭一次,他終於體會到心在滴血的感覺。
為了緩解心情,他打開了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