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讓蘇愉幾近昏厥，但每一次要失去意識時，那疼痛便加劇，使得蘇愉時時刻刻保持清醒。
…………………………
薛遇被服務生與其他屍體一同扔進大缸，那些服務生用干毛巾把地上的血打掃乾淨，沾滿血的毛巾被擰乾，擰下的血水流入大缸。
隨即，大缸被幾個服務生抱起，往亭子後面走。
薛遇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到，他只能通過周圍的風速和氣流來大概記住此刻的行進路線。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薛遇所在的大缸被放了下來。
這裡有一股怪味，是腥臭夾雜著一點點詭異的香味。
薛遇一動不動，任由服務生把他的「屍體」搬出大缸。
他被扔在地面上。
地面濕滑粘膩，讓他十分不適。
之後便是整齊離開的腳步聲。
薛遇聽腳步聲就知道，離開的，是那群如同傀儡一般的服務生。
待那些服務生離開後。
旁邊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噗呲
旁邊傳來骨裂聲。
薛遇眼睫一顫，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有人在取腦晶體。
很快，一隻溫熱的手按到他的額頭。
薛遇睜開眼睛，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正打算取他晶體的人。
了塵看到突然睜開的死屍，動作就頓住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這具死屍的動脈，然後，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將死之人的脈象，但，此人確實確實沒有心跳了。
但看此人的穿著，了塵皺了皺眉：「這位施主，你既然醒著，就起來吧。」
薛遇勾了勾唇，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了塵搖了搖頭，略過薛遇，去取其他屍體的晶體。
聽著對方的動靜，薛遇聲音玩味：「你不讓人來抓我？」
了塵搖了搖頭，聲音死氣沉沉：「我已經犯了太多罪孽。」
薛遇掐指算了算，卻發現對方的命格有些怪。
許久，薛遇笑了：「這位老兄，按道理，你早就已經死了。」
了塵一愣，隨即抬起頭，看著洞口外明亮的天空，他語氣滄桑又疲憊：「是啊，我早就該死了。」
薛遇側頭，沒有說話。
許久，薛遇才道：「老兄，你有沒有精神系晶體，給我一顆用用。」
了塵在身上擦了擦血，慢吞吞地在岩壁旁的一個大箱子裡嘩啦啦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