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似乎不太明白:「他快死了。」
蘇愉眼神一黯:「是的。」
沂晃了晃蘇愉:「每一個生命都會死亡。」
蘇愉感覺到一絲不妙,眼淚說掉就掉:「可是,我想他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一起做。」
沂看到蘇愉掉眼淚,整個影都僵住了。
蘇愉一開始或許有演的成分,但一想到薛遇快沒命了,頓時就忍不住了。
最近一段時間壓抑著的難過一旦爆發,那便無法輕易止住。
薛遇手忙腳亂地用自己乾淨的袖子去擦拭蘇愉的眼淚。
他笑著安慰:「沒事啦小乖,不哭,我們不是約定,我死後,會變成殭屍一直陪著你……」
蘇愉不說話,抿著嘴無聲哭泣。
沂愣愣看著蘇愉,顯然是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旁邊看熱鬧的一個高大黑影走了過來,默默掐住了蘇愉的腮幫子。
蘇愉一愣,眼淚流得更凶了。
高大黑影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小時候一掐就不哭了,怎麼長大了不管用了?
最後,沂開始叉著蘇愉晃,發現蘇愉還在哭,便道:「你別哭,我想一想。」
蘇愉果然沒哭了,用一雙紅腫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沂。
沂叉著蘇愉在原地發呆。
薛遇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算了小乖……」
唐月看著薛遇發紅的眼尾,不由嘆了一口氣。
一直乖乖的糖寶似乎很害怕這些黑影,於是它嘴巴動了動,用小足扯了扯唐月的衣袖。
唐月低頭,糖寶用小足指了指張陽。
唐月這才發現,張陽哭得比蘇愉兩人還慘。
唐月臉一黑,薅住張陽的衣領就把他往遠處拖。
「我說……你丫哭這麼慘幹什麼?」
唐月壓低聲音喊道。
張陽摸了摸眼淚:「嗚嗚嗚,他們太不容易了……嗚嗚嗚…」
唐月嘖了一聲,笑道:「看來你小子也沒那麼討厭薛遇嘛。」
張陽哼了一聲,轉身背對唐月。
這邊的沂終於想到了什麼,道:「他的身體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你們人類身體太脆弱,我可以給你們一具我同族的身體,把我同族的身體裡的能量給他。」
「這樣或許他能夠延長壽命。」
蘇愉眨了眨眼睛:「你同族會答應嗎?」
沂一愣:「他已經消亡了,而且他是我哥哥,我可以做主。」
薛遇一愣。
然後……
四人眼睜睜看著沂一腳踹翻一個植物棺槨,裡面躺著一個人身蛇尾的黑髮美男子。
說實話,這個男性和沂的身體長得很像。
沂看著男人的面容,似乎有些感傷。
它伸出手,去觸摸男人的臉,但它的手穿透了男人的身體。
屍體就如同一個全息的投影,只能看,卻無法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