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只剩蘇愉和薛遇。
薛遇平復了一下心情,牽起蘇愉的手,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唐刀的來歷嗎?」
蘇愉嘴角一抽:「你說你是在你師父墳里掏的。」
薛遇點了點頭:「當初我會掏墳,其實真的只是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我師父是我親自下葬的。」
「他去世時,我在外面打工上學,他老人家當時腦溢血,沒等到我趕回道觀,就去了。」
「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面。」
「但桌子上,有一封信。」
「上面寫著:最近身體偶感不適,特此留下書信,以備不時之需。若我去見祖師爺,便將我釘死在棺中下葬。陪葬的書籍武器,皆放在棺外。」
蘇愉一愣:「所以你當時雖然掏了你師父的墳,但其實只是在棺材外面拿了唐刀?」
薛遇點頭:「是的,棺材我依言封死。所以當時,我並沒有動過棺材。」
蘇愉皺起眉,既然是這樣,事情恐怕真不簡單。
薛遇緩緩搖頭,或許連他自己都想不通這件事:「師父下葬時,確實已經沒了,醫院也開了死亡證明。」
「但……」
「剛剛在宋老的眼睛裡,我看到了關於師父的畫面。」
蘇愉問:「你看到了什麼?」
薛遇皺眉:「他戴著面具,與宋老見面時,從未露出過面容,但,聲音和身形,甚至於他的細微動作習慣,都和師父沒有任何區別。」
蘇愉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說了什麼?」
薛遇嘆氣:「宋老他知道我有讀心術,所以在我們面前,把自己的記憶和心理活動控制得很好。」
「因此我只是粗略看到幾個片段,唯一聽到的聲音,就是他說:小徒頑劣,還望多加照拂。」
蘇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薛遇銀色豎瞳幽深:「宋老此人,心機深沉,我一開始也沒有發現熊二的異常,但一路上的相處,他雖能控制大部分心理活動……但,是人總有漏洞。」
「我也是長時間觀察,才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剛剛與他相處不長,我能得到的信息很少。」
蘇愉眉頭皺得死緊。
薛遇一看,便笑了,他伸出手指颳了刮蘇愉的鼻尖:「好啦,沒事,一切自有定數,多想無益。」
蘇愉看薛遇笑容明媚,便也跟著笑了。
薛遇湊近,臉上多了幾分戲謔:「我說過,我有東西要給你。」
蘇愉歪頭:「什麼東西?」
薛遇示意蘇愉在原地等,他自己則噔噔噔上了二樓。
蘇愉抬著頭看了一會,忽然,一陣清脆的鈴聲傳來。
蘇愉一愣,抬頭一看,發現薛遇拿著什麼,正站在二樓他臥室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