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那些女嬰，從生下來，就是用來灌輸那些極端思想，促成她們變異成母體變異者？」
園長沒有說話，看到蘇愉的模樣也沒有半分害怕。
她收斂起臉上的完美笑容，語氣親和：「蘇女士，這是全人類共同的決定。」
蘇愉緩緩抬眼：「她們是人，不是工具。」
園長語氣依舊溫和親切：「人類的繁衍，大於一切。」
她給蘇愉倒了一杯水，語氣依舊溫和：「您有沒有想過，這些註定沒有異能的女孩，如果不變異成母體變異者，她們出去以後，能做什麼？」
「現在的時代變了，沒有異能的人，寸步難行，或許您高高在上慣了，總是天真的用理想主義來定義普通人的生活。」
「末世沒有異能的女人，活著還不如去死。」
園長垂眼，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不留一點情面：「沒有異能的普通男人還可以幫忙做苦力掙錢。」
「女人卻不行。您沒有了解過吧，基地幾乎所有的建築工程，錄用人員百分之七十是異能者，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普通人，而這百分之三十的人，也是響應基地扶持政策，才勉強被錄取的。」
「而這百分之三十的普通人中，百分之百全是男人。」
「哪怕有些普通女人力氣比大多數普通男人要大，工地也不會要。」
「他們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否決這些女人。」
園長微笑：「您知道這些沒有工作的女人靠什麼為生嗎？」
蘇愉瞳孔一顫。
園長用溫柔的語氣緩緩道：「用身體，換取一口吃的。」
「女性本就是弱勢群體，自古以來都是，更何況末世沒有生計的普通女人。」
「遇到良心好一點的客人，就能按照約定那樣得到食物，遇到混帳的客人，那些女人就算是白幹了，沒有食物，還要被反覆欺凌。」
園長緩緩俯身，與蘇愉對視：「那些沒有腦晶體的女嬰就是這個下場。」
「這，就是末世中，普通女人的下場。」
「但。」
園長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但成為母體變異者後，她們居住在全基地環境最好，待遇最好的伊甸園。」
「基地哪怕高層沒有吃的，伊甸園的母體變異者們都能夠吃上營養均衡的食物。」
「她們可以肆意用異能水，可以享受安寧與平靜，這裡儘可能地向她們提供娛樂場所。」
「在這裡，她們吃喝不愁，不用擔心會被欺凌打罵。」
「相比於外面，這裡，就是天堂。這裡，才是那些沒有腦晶體的女嬰們的最終歸宿。」
園長緩緩笑了：「請您不要再用您高高在上的心態和理念自作多情。你自以為的自由，對這些女孩來說，是地獄。」
「所以，無論您有什麼想法，都請放下。我自己就是女性，我不會害她們。」
園長說完，沒再看蘇愉，只是順手把蘇愉面前已經冷掉的水倒了，續上一杯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