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恐怖血案的畫面在腦海里閃回,溪岷抖著手,顫顫巍巍將門柄慢慢往下拉。
可還未推開門,溪岷就感受到一股向前拉的力。
有活人在清霖哥的房間?難道是兇手?!
艹!
溪岷趕緊將另一隻手也抓在門柄上,雙手一齊向外拉,與門內的人奮力對抗。但門內的人力氣太大,溪岷不敵,門就快被拉開。
危機之時,溪岷急中生智,大聲喊說:「裡面的人聽好了,我已經報警了!」
話音剛落,門內對抗的力驟然消失,但溪岷仍舊不放心,死死拽著門把手。
「溪岷,你腦子有病?」門內的人驀然出了聲,「看來昨天的火不僅燒了你的腿,還把你半個腦子都燒沒。」
怎麼會是姜煙嶼的聲音?!
溪岷匆忙鬆開手,木門立時打開。門內站著面色憔悴的姜煙嶼,唇色微白,眼下有淡淡的烏青。
同時,洛清霖從洗手間裡走出,他鼻樑上貼著紗布,面色同樣不好,明顯是熬夜缺覺的症狀。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溪岷疑惑地問。
姜煙嶼睨了溪岷一眼,打了個哈欠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大人的事???
溪岷震驚地瞪著眼,心道這姜煙嶼果然是變態老色狼,不要臉!
第17章
「春夏秋冬的我們」拍攝第二天的氛圍,同前一日完全不同。
要說昨天是導演和嘉賓表面和諧,內里矛盾暗涌,那今天就是臭臉都掛在檯面上,氣氛冷得如置冰窖。
俞覃今早就收到上司的通知——林涵從今天起卸任總導演一職,由他暫時頂上這一職位。
然而,現下里他還坐在副導演位上,旁邊則站著冷臉的林涵。
林涵鼻樑上泛著淤青,帶著個墨鏡,一副不好惹的模樣。而溪岷上過妝後也不在化妝間待著,就坐在別墅的沙發上,緊緊盯著林涵。
斟酌再三,俞覃清了清嗓,旁敲側擊道:「林導,您看起來面色不太好,要不您先回酒店休息?」
林涵用中指將墨鏡往上戳,回說:「不用,受傷也不能成為我曠工的理由。」
曠工?您已經被開除了好伐?關係戶,裝逼怪。
俞覃在心裡啐罵幾句,表面上拍著馬屁道:「對對對,您說得對。」
「俞導!」
化妝師蕭玲玲跑進別墅,急匆匆俯在俞覃耳邊說,「洛先生鼻樑上的瘀傷痕跡很重,我上了兩層遮瑕都遮不住。」
洛清霖的鼻子也受傷了?
俞覃狐疑地瞄了眼林涵,小聲回說:「沒事,後期會加濾鏡磨皮,看不出的。」
「您還是過去看看吧,太嚴重了,不貼東西擋著根本不行。」蕭玲玲神色急切地說。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俞覃趕緊站起身,跟著蕭玲一起走到化妝間。
「清霖哥,要不要先請節目組暫停拍攝啊?」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磕到鼻子?」
「他被狗追,一不小心撞門上了。」
被狗追?不知為何,俞覃腦海里自動浮現出林涵的臉。搖了搖頭,俞覃整理好身上的工作服,清了清嗓才推門而入。
「洛先生,您鼻子的傷勢如何?」俞覃雙手置在腹前,稍彎下身子,啤酒肚上的肉便跟著往下墜。
洛清霖已上過薄薄一層粉底,全臉自然清透,只除了鼻樑中間因遮瑕過多而顯得斑駁,透著濃重的深青色,就算加上濾鏡也掩飾不了。
「沒事,不會影響拍攝,」洛清霖的聲音帶著濃重鼻音,「只是這傷用粉底遮不住,要不還是貼兩張創可貼遮一遮?」
俞覃無奈嘆口氣,吩咐蕭玲玲說:「去找兩張創可貼給洛先生貼上。」
「要印著向日葵的那種創可貼。」蕭玲玲走之前,姜煙嶼提醒說。
「......向日葵?」蕭玲玲頓在原地,不解地問說。
「不用不用,」洛清霖睨了一眼姜煙嶼,「普通的創可貼就好。」